。当易青娥把抱住舅腿,哭着咋都不放舅走时候,米兰还弯下腰,把她双手,从她舅腿上慢慢扒拉下来,并把揽在自己怀里。就在米兰搂住她刹那间,她甚至还看见米兰眼里闪着泪花。这时,她舅终于说话,是对米兰说:“外甥女……这下可怜!娃太小……还请帮忙照看下。”说着,舅扑通声,脚镣哗啦啦阵响,给米兰和另外几个剧团人跪下。所有人都被她舅这个动作惊呆。胡三元辈子给谁服过软泥?紧接着,警察就把她舅搀起来。易青娥挣扎着要去抱她舅。在那瞬间,她试着,米兰把她搂得更紧。但她终于还是挣脱出来,要抱住她舅。警察动作很快,还不等她再把舅腿抱住,几个人就拎起她舅,路小跑着,把人塞进铁壳子车里。只听后车门哐哐啷啷阵响,她舅就被锁到车里。易青娥再追,便栽倒不省人事。
米兰把易青娥领回剧团后,胡彩香就把她抱回去。胡彩香在易青娥醒来时,再说,她舅这是命,命里有劫,咋都躲不过。她说:“你都没看看你舅,这回为弄那个死土炮兴奋,就像谁给打鸡血样。这就叫让鬼给捏住。谁让鬼捏住,那就步步得跟着鬼走,人是唤不回来。把你那个死舅还骂少?多少次让他别逞能别逞能,他偏能不够,要玩那个死土炮,要放冷彩哩。你就是放冷彩,还成韩英?成米兰那个骚狐狸精?成雷刚?你不还是开除留用胡三元吗?你不还得去做饭、扫院子、抬布景吗?他听吗?你那个死舅听吗?那个时候,鬼就已经拿着铁索,把他脖子套牢,你知道不?该死东西!”
任胡彩香再骂她舅,说她舅千万个不是,说他活该、命硬、找死,可易青娥还是要想舅。想得吃不下,睡不着。并且再闹着,要回去见她娘。她不想在剧团待,死也不唱戏。但胡彩香老师还是坚决不让她回。胡老师说:“练功马上满年,满年要大考回呢。这回考试很关键,特别不适合唱戏,还会退回去。”胡老师再说,她条件很好,将来能学出息。还说这半个月荒废太多,要她抓紧复习,力争考个好成绩,也算是没辜负舅希望。
易青娥压根儿就不想学戏。她觉得这行点都不好玩,还不如在九岩沟放羊。加上她舅把这里切,都弄得乱七八糟,让她也没脸在这儿混下去。她知道,好多同学都在看她笑话呢。她几天不在,宿舍洗脸盆都让人拿去接夜尿。尤其听说她舅是戴脚镣走,几乎所有人都傻眼。都说,脚镣是要枪毙犯人才戴,说明公安上已经定性。就好像她也是死刑犯,马上要挨枪子儿样。她去上厕所,几个同学竟然呼地撸起裤子,尿没尿完,就逃命般地挤出去。她也快成瘟神。
无论如何都得走,坚决不学戏。
并且得晚上偷着走。白天走,太丢人。
可易青娥几次都没逃,胡彩香硬是要留下她参加考试。并且再说:“你是你,你舅是你舅。你是正式考上,算是有工作人,丢多可惜!你小,还不懂,找个正式工作有多难哪!”
她还是哭,反正不去练功场。她没脸见人。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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