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和。其实这大厨谁也没明确过。过去,他没来时候,就是大厨,团上雇个哑巴帮灶。后来他来,让哑巴走。说是他在部队立过啥子功,就稀里糊涂地安插到前头。时间长,才发现,他根本就不会做饭。在部队就是个喂猪。就他现在这几下,还是手把手教。徒弟成不是大厨大厨,师傅还反倒成不是二厨二厨,你说怄人不怄人。”
易青娥还是没话。廖师就有些生气,说:“你咋是个三棍子闷不出屁来娃。这事已经给裘存义反映过好多回。裘存义这个人,就是在零碎账上抠得细,‘球咬腿’,大事上也就是个糊涂蛋。反正你看,要跟宋光祖学,你就跟着宋光祖好。要是想跟学,你就得按来。大厨咋,没人听指挥,那也就是庙门前旗杆——光杆根,根光杆。”
这就让易青娥为大难。说实话,易青娥对宋师印象更好些。宋师这个人,话不多,但能背亏。每天早上,他都是第个来,晚上,也是最后个走。尤其到冬天,早来,是冰锅凉灶,宋师总是帮着她把火先弄着。有时,晚上埋火种熄,火特别难生,宋师就把头埋进锅洞里,用吹火筒吹呀吹,直到把火吹着,才让她添煤,自己到灶房去烧水做饭。晚上,他也是最后个捡拾完锅灶碗筷,才锁门离开。廖师刀工好,切菜很拿手,土豆片、土豆丝,刀能切得飞扬起来。眼睛还不用看,最后刀下去,保准那片、那丝,还是跟前边般薄厚、粗细。馍也蒸得好,不含浆、不塌气、不炸背、不烂底。说声“拔笼”,两个人站在高凳子上,朝下抬笼,气是圆,馍是圆,抬笼,气是圆,馍是圆。七八笼拔下来,任谁都得把今天好馍夸上几句。除这些事以外,廖师平常,总是把双手抄在肚子前围裙里,说说东,说说西,喊喊催火,叫叫退火,手是很少伸出来洗锅、洗菜。尤其是冬天,到院子水池子里洗菜,有时连水龙头都能冻实。这时,宋师总是先找几张废报纸,把水龙头烧开,然后,又帮着易青娥在冰冷水里洗菜。廖师总是要喊叫:“洗菜活儿,还用占着两个人。叫娥儿洗就是,你麻利回来炒菜,锅都要烧炸。”宋师也很配合,只要廖师喊,他就立马回去。有几次,宋师也跟易青娥说:“廖师就这号人,溜*,多余活儿,半点都不搭手。没办法,你知道就行。多干点,也累不死人。”
自廖师给她公开说,要她别跟宋光祖混,就让他宋光祖做个光杆司令后,她发现,廖师撂治宋师手段,是越来越多。
先是炒菜,廖师切好,宋师“掌做”。用廖师话说:“个在部队喂猪人,回来都‘掌做’,你想剧团伙食,大家能没意见?”廖师对宋师“掌做”,直是心怀不满。但宋师还是“掌做”着。自打把菜切好,葱蒜准备齐,廖师就抄起手,站在边看。看他宋光祖咋炒哩。人多锅大,炒菜不是用锅铲,而是铁锨。宋师每每炒锅菜下来,都是满头大汗。即使是冬天,也得用别在腰上毛巾,把汗珠擦好几次。廖师直当着易青娥面,笑话宋师说:“宋光祖连洋芋丝、洋芋片都炒不脆、炒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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