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准备停当后,前站就出发。
可就在大部队要出发前三天,院子里又发生两件事。其中件,差点把去会演事都搅黄。
时,下把身上松香全引着。只顾拍打前边火,后边就烧得嗞嗞地直冒烟。不光脖子,脊背上也有好几块疤呢。”
看库老汉说:“那后来师父就给你教?”
苟老师说:“不教能吹火?看你问这屁话。”
两人斗嘴,大家又乐。
看库老汉说:“唉,青娥,赶快跟这老狗学,再不学,阎王就把他叫走。嫌他男不男、女不女,留在这世上丢人现眼呢。”
易青娥就是在这里,跟苟老师学几招吹火。她后来想,也许这就是天意,她要不在棺材铺里跟苟老师学这几招,兴许辈子,就与这门绝活儿无缘。
宁州剧团大概从来没有像那段时间样,里里外外都在排戏、赶戏。易青娥在团里排完《白蛇传》,晚上,几个老艺人到棺材铺加工《鬼怨》《杀生》,她又赶到那边去看戏、练戏。并且抽空还得学吹火。封潇潇几次找她,希望能有时间在起对对戏,她都回绝,说有事。说实话,她心里是想跟潇潇在起。有时还特别想。但她得忍着。她宁愿到棺材铺里个人练,也不想招闲话,惹是非。她觉得自己活着,已经是够累够麻烦。
周玉枝自从被古存孝降到青蛇B组后,就不太到排练场去。而惠芳龄却是跟打鸡血样,日夜闹着要跟易青娥练戏。易青娥不太愿意为这事,跟周玉枝闹别扭,就尽量把惠芳龄也回避着。可晚上她即使回宿舍再晚,惠芳龄都要缠着对戏、过戏。每到这时,周玉枝即使睡下,也会骨碌爬起来,人到院子里坐好半天。周玉枝说,她看见惠芳龄那碎戏霸样儿,就犯恶心。弄得易青娥处人,越来越难。
《白蛇传》终于如期彩排。在县城引起轰动,不比《杨排风》小。但只对外演两场,就拆台。是要保证演员精力,“好钢”得用到会演“刀刃”上。二来,中老年组五个折子戏也要彩排。彩排那天晚上,《鬼怨》《杀生》都没上。古存孝老师给朱团长解释说:大家都顾《白蛇传》,没顾上排折子戏。只能到地区“台上见”。其实,易青娥知道,他们在棺材铺里,是化妆彩排过好几次。并且让她舅来看过,还让她舅带着鼓板来敲过戏呢。最后他们觉得,有好些地方不到位,提前亮相,害怕把“老哥儿几个牌子砸”。商量来商量去,决定还是先不在县上亮这个相好。到地区演出还有几天时间,他们认为切都来得及练,来得及弥补。
团上自是相信几个老艺人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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