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啥。”
“那咋不?”
“不就是不。”
“拉。”说着,封潇潇还真准备拉她手。
易青娥想把手拉开,但又没有拉开。很多年后,她还在想,为啥当时想拉开,又把手没有拉开呢?
不。”
封潇潇又沙哑着嗓子说:“你喝水不,拿着热水。”
易青娥说:“不。”
“你……你要累,就……就靠在身上。”封潇潇说这话时,明显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坚持说出来。
“不。”
封潇潇手就窸窸窣窣地摸过来,把她手紧紧地捏住。在捏住她手刹那间,易青娥浑身几乎是个激灵,又突然把自己手扯开。
封潇潇再找她手时,她手就从前排靠背上拿下来,塞到裤兜里去。她心里,就跟敲着鼓样,嗵嗵嗵地响。她感到,大概车人都是能听见。她回头把车上人扫眼,见大部分人都张着大嘴,睡得呼哧大鼾。但也有人在朝前边看着。尤其是楚嘉禾,当她与她眼睛遇上时,她感到那几乎是把锋利匕首,都快插入她心脏。
这时,封潇潇也拿下双手,还做个刚醒来动作,伸伸懒腰。
易青娥就把身子故意朝车窗外侧侧。她在想,以前自己当烧火丫头时候,哪怕多看封潇潇眼,也觉得是很奢侈事。那时她就觉得,全班跟封潇潇最般配,自然是楚嘉禾。没想到,几年后竟然有人觉得,易青娥是封潇潇最般配人。惠芳龄甚至还说,只有封潇潇配你易青娥才算“绝配”。在她心里,却并不这样认为。人家潇潇是县城人,又是这班学生里最挑梢、最有前途男生。而自己虽然唱《打焦赞》,唱《杨排风》,唱《白蛇传》,但跟人家还是有距离。只是在排《白蛇传》以后,她觉得他们之间感情,是猛烈地拉近。虽然他们只单独在起待过几小时,心贴心地拥抱那十几秒钟。其余时间,都是在人多广众场合下排练、工作,但他们内心那种默契与理解,几乎是不用任何语言,就能从相互气息与眼神中,沟通得很到位。她能体味到,封潇潇对她,已经产生很难抗拒感情,并且直想找机会表达。但她始终没有给他机会,并且还在尽量打消他念头。她已经从别人说她被强*谣言,还有她舅那串滥故事中,看到太多男女之事丑陋与难堪。她不愿意再陷在里面,让自己本来已伤疤摞伤疤生命,再经历不断被抓破、撕咬、剜刮搅扰和疼痛。
易青娥没有想到,封潇潇今天用这样种方式向自己表白。她很激动,也很难过。她内心此时翻腾起波浪,并不比窗外排排秋树,遭狂风席卷时更加平静。她在极力克制着自己。她甚至还把随手拿着个小包,放在他们中间,企图制造些距离。但很快,汽车又遇到更加糟糕路面,车人几乎都东颠西簸起来。有喊叫碰破鼻子。有喊叫磕烂膝盖。有人甚至从后排颠到前排。只见坐在第排四个老艺人,全被从座位上甩出去。苟存忠老师
封潇潇停好半天,然后战战磕磕地说:“能……能让……拉拉你手吗?”
“不。”
“……挺喜欢你。”
“不。”
“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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