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丽丽并没有来排练场,不仅不来,而且还天天朝出跑。有人就拦住问:“丽丽姐,你咋不来排练场呢?你都忍心看着那个外县土包子,杵到舞台正中间,瞎咱省秦名声吗?”龚丽丽说:“对对,姐这回是跟舞台彻底拜拜。伤心。也害怕,怕人家拿电警棍戳呢。咱是要戏还是要命?外县来那些人,路子多野呀!不仅戏路子野,人也野得就差扛机关枪、大炮进排练场。总不能为唱主角,把命搭上吧?姐拜拜!姐跟舞台彻底拜拜!姐这次去趟广州才知道,咱们还在这儿争啥子李慧娘呢,人家都在争着挣大钱哩。你皮亮哥不是在骡马市开个音响摊摊吗?姐去招呼摊摊,做老板娘。跟戏拜拜,跟秦腔拜拜!让她们都争去吧,姐要挣钱过消停日子!”说完,龚丽丽坐上皮亮开摩托车,忽下就射出剧团大门。龚丽丽这番话,很快就在全团传开。有人还不相信,说龚丽丽个把李铁梅、小常宝演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名角,能抹下脸,去骡马市看摊摊?有人还真去侦查番。果然,见龚丽丽是在个摊子上,正给顾客介绍着才从广州进回来组合音箱呢。
楚嘉禾也偷偷去看过龚丽丽摊子,看完她对周玉枝说:“终于彻底斗败个。看看从咱宁州来碎妹子,厉害吧,生生把只省秦‘种鸡’,彻底给斗趴下。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庆祝下?”那天楚嘉禾还真请周玉枝到东胜街吃顿烤肉。叫忆秦娥,忆秦娥没去,倒是把刘红兵叫去。
在楚嘉禾看来,天底下就再也找不到刘红兵这样好男人。可从刘红兵话里能听出,忆秦娥对他还待理不理。她就不明白,问忆秦娥凭啥。刘红兵也是把啤酒喝得有些多,就嘴不把门地乱说开:“凭啥?凭人家戏唱得好,人长得心疼。上妆,哪个男人眼睛能不看直?咱贱,贱骨头,你懂不?贱骨头就指是……你红兵哥这样人。在北山,咱要是把哪个女娃子打问下,立马就会有人来说媒拉纤。但见把谁多看眼,再缭乱几句,无论树林、河堤、宾馆……打个传呼,约到哪里,她就能到哪里。哥想干啥,那……那也就把啥干。可你这个碎妹子……忆秦娥,真不是盏……省油灯啊!”
楚嘉禾见他说出这多秘密来,就故意又劝些酒,想让他放开说。周玉枝说:“怕是醉话吧?别听他胡说,小心秦娥知道,会骂们。”楚嘉禾说:“酒后才吐真言呢。怕啥,他自己爱说,又不是们严刑拷打出来。莫非他还敢跟忆秦娥说。”她就又煽惑,刘红兵就又说。刘红兵这个人,经不住煽惑,煽惑,就有说上,没有也吹上。吹着吹着,都把跟好几个女人事,给绘声绘色地喷出来。回去路上,周玉枝还说:“难怪秦娥要不待见刘红兵,原来刘红兵才是个花花公子呀!”楚嘉禾说:“你别言传,那碎妹子是绝对翻不出如来佛手掌心。”周玉枝听这话,还把楚嘉禾看眼,觉得这家伙跟她妈样,心眼子稠着呢。
就在《游西湖》排到快上舞台“三结合”时候,有天晚上,剧团突然失次火,满街消防车警报声,把楚嘉禾她们从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