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
个山崩地裂、人倒楼歪。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
美好唱戏人生，是真有苍蝇飞舞、恶狗吠日、老鹰扑食、老虎挡道感觉。好在遇上省秦招人，她妈前后出击，总算让她拔离宁州窝子。可没想到，事隔几月，忆秦娥又杨家寡妇出征似持棍杀将而来。几番搏击，竟然又上位出演李慧娘这个秦腔主角里“皇冠明珠”。
下红得吐口唾沫都能溅出血来。又是她妈分析来分析去，说省秦毕竟是两百多号人大团，平常都能分两个演出队，是能飘起群主角、窝花旦。说只要找对门路，进对庙门，拜对神鬼，是不愁分不上主角、唱不红西京。好在，她还真从丁科长那里，分得杯《游龟山》羹。戏里胡凤莲，也确是个“耍旦”好角儿。她由此才看到点希望，算是又有点奔头吧。
可要在省秦撑起个大戏来，谈何容易啊！丁科长虽然阴、狠、霸道，可他毕竟不是团长。切都得靠“运作”。干啥都好像是“地下党”在接头，这不让明说，那不让明讲。好多事都是用手势、嘴角、眼神在暗示，活像回到“打地道”“埋地雷”、传递“鸡毛信”时代。可人家忆秦娥排戏、唱戏，都是来路明，去路正。就这，人家好像还想排不排。诸事团上都宠着、哄着、求着。切自是安排得顺顺当当、妥妥帖帖。各路人马，也好像都屁股上长戴着放大镜眼睛，没有什
细活是看不见。导演、作曲、舞美、灯光、道具、服装、音响、剧务，包括所有配演，好像也都是为人家生、为人家长。都生怕自己出丝毫差错，而让“棵菜”艺术，在自己这里烂帮子、黄叶。而那棵菜“白菜心儿”，就是做饭出身忆秦娥。
楚嘉禾为搭建《游龟山》班子，就忙上个月。她私下请丁科长和他夫人，到南院门吃葫芦头；到北门外吃河南人做正宗牛肉丸子糊辣汤；到回民坊上吃米家泡馍、王家饺子、贾三包子；还买几回刘家烧鸡、老铁家牛肉、黄桂稠酒，拿到丁科长家里，边吃着喝着，边商量角色分配和剧组搭档。这些吃喝都是科长夫人亲点。她说海鲜就别吃，得给娃省钱呢。可这些名小吃点回数多，钱也就没省下。倒是她妈大方，让娃放心花，说只要能唱上省秦主角，就是把她爸和她工资都搭上，也值。楚嘉禾她爸是银行管信贷，好像手上也有钱。楚嘉禾就在这方面，花得有点不管不顾。好不容易把班子搭起来，都开排，可单跛子又安排，要让团上把忆秦娥过去在宁州演《杨排风》《白蛇传》，都捯饬起来。说今后省秦也好演出。还说这是群众来信要求。鬼知道是哪个群众来信。可气是，封子导演也特别支持这事。在她请封子出山排《游龟山》时，他是左推右辞，硬是让个过去只演过《游龟山》老演员，上手做导演。而说到要给忆秦娥捯饬戏，他又骚情得亲自披挂上阵。
忆秦娥这个碎婊子，结婚第二天，就到练功场来泡着。前阵楚嘉禾和她妈放出那些风声，不仅没有影响到她和刘红兵婚姻，竟然也没有影响她任何情绪。见天她还是来闷练着，傻站着，呆卧着，副让人看不透瓜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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