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走路?不知道这是演戏?正因为是演戏,才不能搂得太紧。”
“谁搂得太紧?”
“还不紧?你们咋搂你清楚。过去跟你好封潇潇,也没搂得这样紧过。”
“你真无聊。”
“你有聊,你就让人家朝紧搂。看别人咋说?看你还咋在社会上混?真是不要脸。”
,只怕节后都不好演出。
其实忆秦娥刚演完,薛桂生就来给她数叨过。薛桂生语速很快,她还没太听清到底发生什事,只知道,刘红兵是把他打。并且打得很重,很野蛮。他委屈得差点都哭出来。兰花指也是激动得直颤抖,半天剥不下服装来。剥下,他就风摆柳般地扭身走。边走,他还在边嘟嘟:“这是艺术圣殿吗?这是古罗马野蛮斗兽场;是威廉·莎士比亚笔下血腥王宫;是法西斯集中营……”
刘红兵大概也知道惹乱子,就在忆秦娥跟前显得殷勤许多。对于这件事,他还不认为自己老婆有啥错。都是那“娘儿们”在勾引,在抽风,在作祸。自己老婆,不过是被个臭流氓所蛊惑、蒙蔽而已。他最见不得忆秦娥夸那“娘儿们”懂得多。他说:“就他……(到底用他还是‘她’,他都还无法界定呢。反正就那‘二刈子’货吧)正应阿拉伯谚语里句话:‘朝过圣驴,回来还是驴。’他不就是到上海、北京学习几天嘛,回来就装腔作势,有比其他演员更大学问。呸,就两个字:欠揍!”
刘红兵万万没想到,回到家里,忆秦娥能给他发那大火,竟然端直又给他脚。这是近来很少发生事。在他再抗议下,忆秦娥家,bao倾向已经收敛许多。可今天,又故伎重演。他很是愤怒。但忆秦娥比他还愤怒。她直接咆哮道:“你凭啥打人?凭啥打薛桂生?”下还把他给问住。凭啥?凭他把你搂得太紧?又说不出口。但无论怎样,也不能让这头不阴不阳驴,在明年正月初六晚上,当着更多观众面,把自己妻子搂得胸部都变形吧。这成何体统?是到该捍卫自己做男人尊严时候。
“凭这小子不地道,凭啥?”他说。
忆秦娥突然把洗脸盆热水,“呼”地泼在刘红兵脸上,喊道:“刘红兵,你给滚!”
刘红兵还真气得甩门而去。
这已经是腊月二十八晚上。刘红兵原来预计着,等彩排完,还准备劝忆秦娥回趟北山,跟他爸妈起过年呢。他们结婚事,到现在还没跟他爸妈讲,就那样稀里糊涂把结婚证领。在这件事情上,他爸妈总是来回着:都承认忆秦娥长得漂亮,用他爸话说,像画中人样,都漂亮得有些不真实。但他们又总觉得娃毕竟是个唱戏,文化程度太低,有些门不当户不对。刘红兵直在反驳着他们,说自己也才是高中生,给人“吆车”。嫌人家唱戏咋?美国总统里根,不也是演员出身吗?他们就没好再管他事。问题是忆秦娥还根本不把他这个家庭当回事。结婚时,连说都不让说,更
“人家咋不地道?”
“耍流氓,地道啥?”
“人家咋耍流氓?”
“还不流氓,你还要他咋流氓?”
“刘红兵,这是演戏,你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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