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包戏有个习惯,要唱三天三夜,要唱三天四晚上,还有唱五天六晚上。见天中午、下午、晚上都得有戏。天三场,三天就是九场戏。虽然折子戏专场也能作数,但只能在下午“加塞”演出。其余时间,都是要求要上“硬扎本戏”。可二团凑来凑去,都凑不够九场戏。最后是拉扯个“清唱晚会”,才总算是能接“三天三夜”台口。
忆秦娥团长,要说当得累,也累,主要还是累在演出上。平常应诸事,担子都压在封导肩上。据说封导差点都没来成。老婆在家闹得不行,不让他出门。尤其是不准他跟“妖狐”忆秦娥在起。最后是单团出面做工作,说封导要去给她挣大钱。并且给她雇保姆,还买些米面油,老婆才骂骂咧咧地放行。单团对封导叮咛说:“无论如何,都得帮忆秦娥把。等捯饬顺,有人能顶住事,你再撤退不迟。”
这事最红火是刘红兵。与其说忆秦娥当团长,还不如说是他当团长呢。见天都有人给他打小汇报,还有给他抛媚眼飞吻。刘红兵本来就喜欢在团里钻来钻去。觉得这里切,都是那有情有趣有意思。用他话说,叫“特别好耍耍地方”。这下,就更是有理由乱钻乱窜起来。忆秦娥骂他,嫌他不该来得太多,尤其是不该参与团上是非。他还有理八分地说:“不替你盯着点,只怕让人家把你这个团长卖,你还帮人家点票子哩。”
忆秦娥也确是累得没办法,刘红兵要掺和,也就只好让他掺和。有时还真能顶住事呢。比如到外面包场,他外联能力,几乎是无所不能。连封导都表扬好几回。尤其是剧团每到地,都是他出面跟地方领导协调,几乎没有办不成事。无论伙食、住宿、车辆、结账,都办得利利索索、顺顺当当、妥妥帖帖。当然,也有人撂杂话,说忆秦娥是在“开夫妻店”呢。这里面还发生件事,就是忆秦娥她舅胡三元,也在二团出门演出不久,投奔忆秦娥来。
在忆秦娥挑团时候,她舅胡三元就来过次,说想帮她话。可忆秦娥没好应承,就怕人说闲话:还没咋哩,先把自己舅弄进来。可下乡演出不久,团上那个敲鼓,竟几次撂挑子,弄得有天,差点把戏都摆在台上。过去团上有三个敲鼓,这次分团,两个都去团。二团这个,就成十里谷地“棵独苗”。先是闹着,嫌绩效工资给得低,要拿跟忆秦娥样分值。后又嫌每天演出,坐就是十几个小时,屁股痛。他前后要把裤子脱,让封导看。还扬言要让忆团长看呢。说是起痱子,都抓成黄水疮,咋都坐不下。还为坐车没安排前排,住店没安排向阳房子,跟办公室也吵好几架。都让封导想办法。封导说有啥办法,唯办法,就是再弄个敲鼓来,他就蔫下。刘红兵就撺掇忆秦娥,让把她舅弄来。她就打电话把舅叫来。
她舅在宁州也是处于没戏敲闲散日子。团长朱继儒退休。从县文化局调来个新团长,说过去是兽医站,能吹笛子,就进文化部门。他不懂唱戏,也不喜欢戏,说听秦腔就“撒(头)痛”。到宁州秦腔团,才个月天气,就把个老戏曲团体,改成“春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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