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忆秦娥还在操心着那只鹦鹉。她是想尽快找到,好给儿子唱歌玩呢。他妈才悄悄告诉她和刘
刘红兵回到西京,独自人,更是如鱼得水,玩得几天都不落屋。那真叫个昏天黑地,醉生梦死。可就在他玩得正得意时候,有天,他妈来电话说,他爸年龄到,从副专员位置上退下来。他妈意思是,让他今年无论如何给忆秦娥做做工作,让带着孙子,回北山陪他爸过个年。说他爸心情不好得很。刘红兵这几年在西京浪荡得,都忘他爸已是要退休人。怎还有这说,不是级别高干部都不退吗?
即将到过年时候,忆秦娥才带团演出回来。刘红兵提前天,也从九岩沟接回孩子。他就跟忆秦娥商量着,想回北山过年。开始忆秦娥坚决不答应。当他说出他爸已经退休,最近心情特别不好话来,忆秦娥才同意回去。
自结婚后,忆秦娥只回去过次,那是过中秋节。她能感觉到,刘红兵他妈心中只有她宝贝儿子。而他爸心中,只有官场、官话、官腔。整个中秋节,基本都在家里接待人,跟走马灯似停不下。只有晚上很晚,才跟她拉过几句话。先问她为啥不演些鼓励发家致富戏。又说现在通商贸、修公路、开矿山、搞城建,热火朝天场面多去,为啥不演、不宣传?整天就演个白娘子、杨排风,还有女鬼怨啥,跟时代有什关系?她也回答不上来。反正从他话里,压根儿就听不出对她事业尊重。这让她很不舒服。只勉强待两天,她就闹着回西京。她本来是不打算再回北山去,可刘红兵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说他爸可能连年都过不好,她也就答应回去。
回到家那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他爸正在发脾气,也不知说谁,反正气得手都有些发抖:“人走茶凉,人走茶凉啊!连这样老实人,都耍起花子来,拜年还绕着咱家走呢。你看看他,猫着熊腰,张着河马样大嘴,朝人家新贵院子钻那贼式子。看来在位时,这些人表现出贴心可靠、忠诚老实,都是假,统统都他妈是假。”刘红兵他妈见他们回来,急忙把他爸话阻挡。他爸虽然不骂,可心思好像还在别处,就连逗孙子,也显得有点魂不守舍。逗着逗着,他爸又扯到忆秦娥完全不知道事上:“哎,你看看这些人,行署幼儿园,不也是在手上拨钱翻建。他们娃娃都舒舒服服地进去,孙子又不上它。那个园长叫什梅来着?拜年都不来。这快,吃水把打井人就忘。”
就在这时,忆秦娥身后半空中,突然发出同样声音:“吃水把打井人忘啦!”吓忆秦娥跳。她急忙扭头看,是只鹦鹉。
“天哪,它咋学得这神?”忆秦娥有些震惊。她听说过鹦鹉能学人说话,可还从来没见过,把话学得这真这像鹦鹉呢。
“这算啥,你爸还有只鹦鹉,才厉害呢。还能唱歌。那阵儿放《渴望》,电视机打开,它就先唱上‘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
“那只鹦鹉呢?”忆秦娥急忙问。
他爸就屁股瘫在沙发上,唉声叹气,直冲他妈摆手说:“还说啥,还说啥。你咋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大家就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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