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秦娥做梦都没想到,今晚会出这等怪事。其实最近已经有些老板,在用抬高搭红数额,挑战她底线。有甚至把话说得很露骨,问她晚上能不能去酒店。还有人在私下打听,搭多少红可以把忆秦娥领走?虽然因她矜持与防范,暂时还保持着安全进退距离,可危机已是十分明显。她在艰难应对,也在考虑着如何抽身问题。这里已经成为演员染缸。正经唱戏,挣钱越来越困难。她不想把自己声誉搭进去。其实已经有人把她进茶社唱戏,说得乌七八糟。都说省市还有好多秦腔名流,是坚持着,绝对不进这些地方唱戏。可宁州团老乡,还巴望着她撑持台面。她离开,也许他们立马就得卷包走人。而回到宁州,靠唱戏是没有任何来钱路。正在她犹豫不决时候,这个刘老板就把她逼到绝境。
说实话,忆秦娥是不喜欢别人搭红出格,旦出格,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几次,在场子吵得最热时候,她就借故嗓子不好,把那种无序升温终止。靠唱戏挣钱养家,天经地义。她愣是不希望唱出什幺蛾子来。可今晚,这位都说打扮得像《上海滩》里许文强刘老板,上来,就把“红”飙到十万元。下让她失去防守底线。她当时就想退场,可毕竟才唱板戏,有些不好脱身。但她没有像过去那样,哪怕观众只搭十条、二十条红,几百块钱,也要鞠躬致谢。十万块呀,她没有句答谢词,这让所有人都有些震惊。好在她还是接着唱第二板戏。当第二板戏唱完,刘老板又把搭红提高到二十万元时,她再也坚持不下去,终于在满场混乱中退下台来。她舅胡三元已经看到她满脸不高兴。胡彩香老师也急忙上前把她挡住。只听她喊叫:“这是干什?这是干什?这还是唱戏吗?这还能往下唱吗?”大家都没见忆秦娥发过这大脾气。些人还不大理解:有老板愿意“脑子进水”还不好?钱赚多还咬手吗?要不是茶社几个人拦着,忆秦娥已经冲下楼去。这时,个劲在台上答谢着刘老板茶社老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来,差点没给忆秦娥跪下磕头。他是再挽留,要忆秦娥无论如何再上去唱板:“好歹得唱个三回圆满不是?”她没想到,这第三板戏,就把秦腔茶社百万天价创造下。
忆秦娥是绝对不接受这百三十万。她要她舅和宁州团所有人都别接受。她舅立即响应道:“听娥儿,别要,这不是们正当唱戏价码。要惹事。”说着,大家就开始收拾摊子,准备离开。这时,张光荣突然跑过来说:“哎哎,你们猜那个刘老板是谁?谅打死你们也都猜不出。他就是当年那个古老艺人跟班,记得不?就是老给古老师接大衣、披大衣那个跟屁虫。”大家下都傻愣在那里。
还没等张光荣继续把话说完,刘老板已经走到忆秦娥面前。他摘下墨镜,把披在身上黑风衣朝后抖,跟班十分准确地接在手中。大家仿佛又看到昔日他给古存孝接大衣那幕。
“还记得不,诸位?”刘老板刘四团开口。
大家都没人回话。面对这样大变化,就跟变戏法样天地翻转、阴阳倒错,谁也不知该说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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