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秦腔团在近十几年时间里,已经历两次大折腾。第次是“单仰平时代”折腾:上级硬是要求“名角儿挑团”。把个团分成两个演出队,让忆秦娥和另个名角儿当团长。也就是有名“忆秦娥百九十四天新政”。最终以“垮台”而“逊位”。省秦里边不缺会说怪话高人。他们总是要把团里大小事情,说得跟历史重大人物和事件样玄乎。他们说“单仰平时代”结束后,又迎来“丁至柔时代”。丁至柔依然把省秦分成两个团。“单时代”两个团还都在唱戏。而“丁时代”两个团,个走“旁门左道”,个成“老马卧槽”。单位是再上演着“三国演义”。分合,合分,只是缺个“久”字。时间都极短。但“三分天下”,甚至“四分天下”势力,倒是形成。“薛娘娘”之所以能高票当选,除“嘴能掰掰”,也与他来团时间晚,来又不停地出去学习,跟各方势力都没有太多“咬合”、角力有关。要不然,哪能轮上他主政呢?这个“渔翁”,实实在在是在“鹬蚌”互互钳当口,侥幸“登基”。
薛团“登基”后,第件事就是抓集训。荒废时间太长,好多人腿,都自谑为“铁撬杠”。压不下去,踢不起来。“圆场”跑得就跟颠簸在坑洼不平路上样,教练不停地喊叫:“小心,小心,小心把牙磕。”惹得功场不时发出哄堂大笑声。戏曲队那些两年没进过功场人,都变得发福起来,被模特儿队嘲笑为“肉厚渠深队”。“渠”是人体沟槽部分。而歌舞模特儿队,又都不会戏曲走路,上场便是“霹雳”蹦跳,“猫步”仄仄斜斜。也被戏曲队嘲弄为“疯人院队”。唯有忆秦娥,仍是身轻如燕,弹跳如簧。她把腿随便奓起来,脚尖就在耳旁。“朝天蹬”连扳都不用手扳,只脚就端直横到头顶上。“走鞭”“蹚马”“搜门”“下场”起来,更是虎虎生风,技艺不减当年。几乎每走个动作,都有人要自发地为她鼓掌。也只有在这时,大家才突然感到,戏曲原来是这有魅力、这有难度艺术。那些自豪着能走模特儿步、能跳各种流行舞人,突然感到自己脚下轻飘。
忆秦娥又次曝亮在全团人面前。
那天楚嘉禾也来。以她本来心劲,是要彻底跟这个团拜拜。可没想到,世事有那奇妙,好日子还没享受几天,就在夜之间,几乎彻底崩塌。她老公把资金全都投在海南房地产上,并且还有不少外债。撤回来,说是另谋发展,其实就是躲债来。虽说剧团这点工资,已不够她月零星开销,可毕竟是固定收入。她妈就给她反复强调说:“还别说女婿生意败,就是不败,也不能丢自己饭碗。这是底线,这是最后保障,最后退路。省秦毕竟是国营剧团,就是垮、撤,也是要发生活费。女婿生意,毕竟是女婿。他缠屁股债,咱也别卷得太深,看看行情再说。还是先回团上班,顾住自己为妙。”让楚嘉禾挠心是,丁至柔也下台。团上没个靠山,弄啥都不方便。她妈就说:“事是死,人是活。枕头、靠山,都是可以重找。就不信那个‘薛娘娘’,还是包公、海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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