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边搂着宋雨,边搂着刘忆。她还给宋雨讲很多道理,要她好好学习。说唱戏太累太苦。除身体累,心会更累。可觉得孩子又听不懂,她就直说,要她以后不许再偷着练功、学戏。说把书念好,她会把她婆接来看她。要不然,她婆也会不高兴。宋雨也不说啥,就钻到被窝里抽泣。刘忆是直独霸着妈妈两个奶。见“唯唯(妹妹)”哭,就很是大方地让给“唯唯”个。忆秦娥将两个孩子紧紧搂着,觉得好像这才是她最踏实生活。
忆秦娥正常上班后,石怀玉来找过很多次。她开始不想理,排出访节目也确忙。可石怀玉找得不依不饶。有天,薛团长就找她去做次工作,说:
“秦娥,无论你跟石怀玉现在是什情况,都得慎重考虑这事。你毕竟离过次婚。社会上对你关注度
你这是投毒!是犯罪!是杀人!你要把孩子弄出个三长两短来,就跟你拼命。”说着,她飞起脚,踢在石怀玉下巴上。接着,又是《打焦赞》般地拳脚相加起来。在石怀玉被打得满地找牙时候,她抱起孩子愤然离开。
在离开那院孤零零独自存在民居时,她甚至有种逃出鸟笼感觉。
这个石怀玉,想来也真是个怪物。就在几天前,也是在葡萄架下,他突然拿出本绣像《金瓶梅》来。他指着那幅潘金莲和西门庆在葡萄架下春宫图,就要绑她腿脚,加以操作实践。那天她就踢他个“二踢脚”,还旋个“扫堂腿”,喊他是大流氓。今天想着他是要创作,就很是不情愿地遂他心思。也是想补救这些天来刘忆闹搅。谁知他竟然还给刘忆做手脚,这就是怎都不能原谅事。他是把底线突破。在刹那间,她甚至连杀他心思都有。敢这样做,时间长,难道他就不敢谋害刘忆吗?都走出院子很远,她内心还在打着寒战。
忆秦娥回家后,她娘就看出他们两口子可能是吵架。娘还说她几句:“这可是你情愿。放着好好城里不住,要住到南山去,连老娘都不要。看来把男人也没维下。”忆秦娥啥也没说,就拿起宋雨作业本翻翻。宋雨低着头,用嘴啃着手背,不敢说话。她看见,几个作业本上几乎都是大红叉。有几个红叉,明显是老师气得有些失控,竟然把好几页纸都划成烂片片。她说宋雨几句,宋雨只脚丫子踩着另只脚丫子,只使劲在那儿搓着,就是不回话。她本来是想发脾气。可又觉得,孩子怎就那像儿时自己,既可怜,又憋屈。看着那样子,她直想落泪。她也就啥都没再说,只让她把鞋穿上,小心着凉。倒是刘忆眼尖,把宋雨拖鞋,只顶在头上,只含在嘴里,是趴到地上给“唯唯(妹妹)”把鞋穿上。
她娘把她叫到旁说:“这娃心事不在念书上。”
“那在什上?”忆秦娥问。
“唱戏。你只要走,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又是拿大顶,又是下腰、踢腿。叫念书、做作业,她就闹着要回去找她婆。”
忆秦娥半天没有说话。
她娘说:“不行就让学唱戏算,不定还能又学出个小皇后来呢。”
“不行。必须让她好好念书。”忆秦娥给她娘回答得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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