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秦娥说着,伸手抓把卸妆油朝脸上抹,就变成狰狞厉鬼。她还对他龇下白牙喊道:“滚远些!”
就在卸妆时候,她弟弟易存根打电话来,让她赶紧回去。说刘忆出事。
她心里咯噔下,问出什事。
她弟没多说,就让她赶紧回。
她听见手机里,娘在放声大哭着。是撕肝裂肺号叫声。
那现在,她是越来越爱。无论在乡村被老百姓拥着、围着、抬着;还是在城市被戏迷捧着、宠着、炒着;抑或是在港澳台被记者包围着、鲜花簇拥着、被长达十几分钟谢幕掌声震撼着,都让她对唱戏这个职业,有无悔认识。可自从跟石怀玉,虽然他也爱着她戏,却从不鼓励她好好上班,也不催促她练功练唱。他只说磨刀不误砍柴工。成天就鼓捣着玩些没名堂事。动不动就拽她进秦岭深山里,钻就是好几天。他倒是画不少画。而她,也就只扮演着个让他创作激情迸发模特儿。她是真不想再混下去。在最后几天,他们甚至天天吵架。她是坚决要离开民居。她也确想儿子刘忆。
石怀玉提出最后个要求:要画她演白娘子。
她不同意。
石怀玉几乎都快跪下央求。
这次来,她倒是把白娘子服装带着。因为春节要去欧洲演出,她需要把白娘子戏再好好练练。结果来,服装她还连次都没穿上身过。化妆用品,她也是随身带着。怕有时会有走穴演出,她得挣钱养家呢。“穴头”电话来,说走便有车来接。她也是为脱身,就答应把白娘子扮起来。不过条件是:当完这趟模特儿,必须放她回去住。
她浑身下就抽起来。
连妆都没卸完,她就起身朝外跑去。身后凳子都被她踢翻在地。
是石怀玉畅快答应,她才把白娘子扮起来。
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扮这趟白娘子,而耽误回去时间。最终酿成让她痛不欲生悲剧。
那天中午化完妆,石怀玉就把她弄到院子里摆造型。等切摆置好,灯光打到位,又整整画六七个小时,作品才初步完成。石怀玉左看右看,有些不满意。觉得是把自己心中那个白娘子,还没画出来。可这时已是晚上十点多钟,他腿坐麻。忆秦娥也有些呵欠连天,筋疲力尽。石怀玉就说:“明天再接着画。”但忆秦娥是提前跟他说好,今晚必须回省秦。她在摆造型时,甚至几次隐隐听见刘忆在院子里喊妈妈。她还出去看过几次,越看心里越慌乱。她是真归心似箭。谁知石怀玉放下画笔,又把将她抱住,要朝床上压。她奋力反抗着,可石怀玉毕竟比她力气大些,加之她也害怕把脸油妆,蹭到床单上,就被他压到床上。她说:“妆都没卸,你要干啥呢。”
石怀玉脸坏笑地说:“就要是化妆白娘子。让也当回许仙,跟白娘子睡回。”
忆秦娥个“按头”,从床上挺起来,照石怀玉交裆就是脚。她异常恼怒地说:“石怀玉,你个臭流氓,难怪折腾天,都画不好白娘子,你就不配画她。今辈子也休想画好白娘子。老实告诉你,心中白娘子是任何人都不能亵渎。”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