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米兰跟胡彩香为争主角,闹得水火不容。这阵儿,不知哪根筋给抽起来,却突然把胡彩香稀罕,还专门让占演出团个名额,为几句伴唱来纽约。胡彩香过去她就不待见。她进团,就听说这家伙跟忆秦娥她舅有腿呢。连她那儿子,也都说是跟胡三元私生子。大家在起,老比照她儿子与胡三元鼻子、眼睛、嘴巴,甚至耳垂。都说这娃除脸没被烧黑外,其余简直就是跟胡三元个模子磕出来。就这个烂货,却给忆秦娥教口好唱。硬是把忆秦娥从黑黢黢灶门洞,路送到西京舞台上,几乎完全成秦腔界个诡异神话。
胡彩香这次来,跟着演出团路也没少丢人。飞机起飞,就吓得她直喊:“娘啊,心就跟老鹰抓到半天空样。老鹰爪子要是松,老娘这辈子就算交代。死张光荣在家可咋办呀!”在飞机上,闹笑话更多。要咖啡,她却嫌咖啡苦;要饮料,给人家说不清楚,人家拿酒来,喝得她端直溜到椅子底下。整个人形,就不是这个团队能带出来人:上身长,下身短,还腰粗、脸大。她完全是旅游大妈形象,却混在赴纽约“中国秦腔演出团”里。提溜两个人造革拉锁包,个拉链还拉不上。说都是给米兰拿土特产。可笑是,块黑乎乎腊肉,还刺出截带把肘子来。她用别针别都没别住。包大得双手提着不方便,她就用毛巾从中绑,把两个大拉锁包前后褡裢在肉乎乎肩膀上。结果,过海关时,先让把“带把肘子”没收。气得她还直骂:“死‘城管(其实是海关)’,在哪里都爱收没东西。”除忆秦娥,几乎没人愿意跟她走在起,都嫌丢不起人。关键是她还不知别人感受。嘴多得要死。只要讲话,就惹得阵哄堂大笑。随团外事方面负责人,都批评好几回,说出门不要扎堆,不要大声喧哗。可遇见这个进大观园刘姥姥,谁又能忍住不违反纪律呢。
到纽约,米兰似乎只把胡彩香和忆秦娥当回事。同样是从宁州来楚嘉禾和周玉枝,却享受不上那两位老乡待遇。虽然米兰也私下把她们四人宴请过次,但对胡彩香和忆秦娥,明显是高看好几眼,并感情深厚得无法相比。周玉枝倒是不在乎,说:“人家米兰跟胡彩香老师是师姐师妹关系。忆秦娥又是人家两人帮过,自然走得近些。那时们是学生,跟人家就没任何关系。来美国,人家能单独请们次,已是很不错。你还计较人家,不该没掏钱让咱上帝国大厦。戏太过噢。”
忆秦娥还是老样子,来就睡觉,哪儿也不去。除保证演出,几乎连华尔街都没去看下。她们倒是落个清闲自在。不让逛,还是都出去逛。摸着华尔街金牛那光溜溜牛蛋,把相也照。帝国大厦也上。连“9·11”被炸掉两座大楼原址也去看。楚嘉禾跟几个人甚至还偷偷去华盛顿逛趟呢。
演出也确成功。还是真很成功。那次去欧洲演出三个月回来,媒体吹说是“轰动欧洲”,大家都想发笑。其实就是去耍“绝活”去。可这次在百老汇,是真正大戏演出:故事剧情完整;有文有武;并且文戏与唱腔分量还很重。两场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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