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话，确实非常累，电视里那个女主持看出来，站
起来，楼道里还有男主持、传教士、和尚、美国总统……他们有
是朋友，有是雇来演员，大家纷纷说着节哀
类话。
传教士走上来：“李先生，这个视频制作费用们可以不要，只要你允许们把你这个事儿报道下，咱们也可以谈谈电影改编权……”
男主持打断他：“人家刚那什
你等等再谈不行吗？再说报道中很多创意都是们团队出……”
“不用，”脑子里直是那个苹果画面，“费用照付，这件事情你们谁也不许说，素材全部销毁，们签过保密协议。”
就这结束吧，就像爸样。
张医生赶忙说：“是是是。”
示意张医生先出去，对他说谢谢。
：“爸……”
爸：“别说，再坐会儿吧，这个岁数得癌症，又赶上世界末日，爸不冤，你这年轻，挺冤。”
：“还好。”
。
“你看这些人，点儿求生意志都没有，好歹骚个乱啊。电视台也有毛病，都什时候还播新闻？”爸拿起那个苹果看看，又放下，语气中怨气很重，但这是从小就习惯那种怨气，不是癌症也不是世界末日导致，“这女也是，他妈电视台有毛病你也有啊？为啥不出去玩儿啊，嘚瑟啊，找个男搞啊，还他妈播新闻。”
看着那个已经开始氧化苹果，随口应答着：“也实在无事可做吧，世界末日，谁能知道该干什。”
“对，×，干什都不对，只有死对。”爸说完笑几声，这种笑声在妈跟他离婚时，在他被降职时，在他这辈子不如意每天每夜都听到过。最近这段日子，只有他确定末日要来，和美国人谈判失败后发出过两次。
笑声停，爸开始咳血，他体内感应器叫来医生，赶紧让开，医生简单操作几下，给爸注射新药，看两眼数据，冲摇摇头。
走时安详，没有痛苦。他应该上不天堂。
爸：“你这段日子净陪，还有几天，赶紧出去疯吧，别他妈跟电视里这女似。越看这女越不错，你俩挺合适，你去找她去吧，说说，不行就硬来，法律还管啊？管又咋，就剩五天……”
爸攥着十字架忽然想到什，睁睁眼，反应过来，把佛像塞进他怀里，他点点头：“你还行，还陪到这会儿，不冤，都得死，不冤……”
床头柜上苹果已经彻底氧化，氧化对于苹果来说比被吃掉更像是死亡。爸也氧化。
起身出门，张医生在门口等，先开口：“谢谢张医生帮忙。”
张医生：“小事儿小事儿，你这两天辛苦。”
：“还有多久？”
医生小声说：“最多还有五分钟。”
“行行，别在那儿嘀咕，还不知道要死啊，还有多久？”爸闭着眼问。
冲医生点点头，医生说：“不到五分钟。”
“真牛×啊，科技进化成这样，知道还有几分钟死，就是救不活。”爸又开始笑，“张医生，不是冲你，你别介意，你也没啥好介意，反正大家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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