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看到独行
老人，提着包，喘着粗气。想，幸好衰老是慢慢到来。
给人适应时间，是上天仁慈。
然后每次适应
点儿，就又衰老点儿。上天仁慈有限。
八
闲聊说起想去国外生活，觉得太难。三姨说，有个相熟阿姨去日本已经十几年
，个内蒙古孩子，刚去时
在个荒凉串儿店坐到很晚，进来两个中年男人，看着像刚忙完工作。
坐下，点串儿，点酒，碰杯。个男人对另个男人说：“生日快乐啊。”
说完大笑起来，过生日男人也笑，举着杯，没说话。
那人继续说：“哈哈哈，怎
，过生日嘛，生日快乐！咱们也庆祝下嘛，有啥，哈哈哈，生日快乐！”
就这说好几遍。
机场里拉杆箱来来往往，个中年妇女坐在地上大哭，拿着手机，几次想举到耳边都没有成功。不知道电话那边是什世界，是无法面对，还是已被抛弃。
她已经过安检，登机牌掉在腿旁，哭泣中手机屏幕熄灭，不知道她还要不要上飞机。
三
吃汉堡王，旁边两个五六十岁美国大哥，其中个穿着短袖短裤，个跟
样是冬装。短袖短裤直在说话，吃汉堡大开大合，吃薯条不蘸番茄酱，在这个简短美剧里，他演主角。好像是音乐行业，在说自己这次来北京收获什快乐，遇到几个傻×。说着说着猛灌口可乐，吐出句：Iownmylife。
们两个穿冬装，都点点头。
参加朋友婚礼，家里信天主教，新房供着圣母像。新娘进门第件事，是跟全家人起聚在圣母像前祷告。
帮忙在圣母像两旁摆蜡烛，第根下立住，第二根滴蜡油才立住。
他们开始祷告，经文内容不可辨，火苗乱动，祈祷时间比想象中要长，忽然担心起来，那个没滴油蜡烛会不会倒。
他们会不会觉得蜡烛倒是个不祥征兆？心里存下芥蒂，几年后哪次争吵上，妈妈就说：“就知道这媳妇儿不行，当初蜡烛都倒。”
那过生日人在听第遍时候，应该是快乐。
六
想到“酒池肉林”这个词和它细致解释：池子里灌满酒，树林里挂满肉，以便和堆裸女追逐打闹纣王随时可以吃到。感觉跟那个笑话是码事：两个农民猜测慈禧生活，说肯定是用金锄头锄地，床头架着油锅，醒来就能吃上现炸油条。
现炸油条当然还是比不上酒池肉林，毕竟是文化人编，到底吃过见过。
七
四
第次坐这种直播降落过程飞机，头顶那些放安全通知和搞笑节目伸缩屏幕在还有十分钟落地时起变黑白。忽然觉得这些屏幕站位很《枪火》。
画面是从机头看出去样子，飞机正在往晚上十点城市开，已经很近，城市从小小黑白屏里看着反而十分壮观，看不到建筑，就是黑色背景上片片亮点。如果身边有个足够天真小孩儿，应该可以说服他这其实是艘飞船，此刻，们不是在降落。
小朋友，你看，星辰大海。
五
那就是罪。
于是赶紧跟着祈祷，圣父圣子圣灵，千万不要倒，千万不要倒。
主答应。
谢谢主。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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