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里,弟子们已经来差不多,沈风渠到众弟子前面,楚临渊则是个人找个角落待着。
阳光落下来将地面割离,少年身形落在阴影处,与周围聚拢在太阳底下弟子看起来格格不入。
他又变成个人置身在阴影里,再也不会有人过来,他也不想再有人过来。
不是那个人,都不再有意义……而那个人,楚临渊抬眸看向远处众星捧月男子,默默握紧手里剑。
前仇新恨都难。
沈风渠毫不犹豫地钻进徒弟怀里,他把人抱住,底下是后山片空地,掉下去倒是不会受什伤,但是疼是肯定。
两人落在地上发出声闷响,沈风渠在上面,他撞在少年胸口,鼻尖闻到少年身上冷香,整个人坐在少年身上。
少年墨发散在身后,那张艳丽脸上神情冰冷。
他感觉到少年身上散发出来低沉气息,撑着地面从少年身上起来。
沈风渠冷着张脸,从徒弟身上起来,在心里默念只要他不尴尬,尴尬就是对方,对楚临渊道,“从今日起,回指峰每天多练半个时辰御剑。”
那就是徒弟御剑能力太差些,回去要好好教教才行。
两人御剑到高空上,两边云风飘荡,长峰壁立千仞,凉风吹在脸上轻轻拂过,剑在半空中飞歪七八扭,沈风渠勉强稳住身形。
他在心里默默吐出口血,心想怎还没到,低头看眼万丈云海,感觉腿有些抖。
身后人神态自若,在快要到后山时候,剑身猛地向左偏过去,沈风渠瞪大眼,大半个身子朝外斜过去,他心里砰砰跳个不停,下意识地要去抓身旁人。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白莲花微微向后侧开身子,避开他手。
沈风渠身月华白袍,眼角弧度微微挑起来,看人时候仿佛总是含着情,墨眸朱唇,面容雪白如敷,眼睫宛如蝶翼,抬起来时候微微颤着,在眼睑下映出小片阴影。
远远看着,清冷之姿立于清白梨树之下,遗世而独立,犹如高山仰止。
被看人丝毫没有感觉,沈风渠握着银白长剑,给他们展示遍沧澜峰第三式剑法。
美人舞剑,剑光凌厉,宛如血上拈花,银针穿骨,媚意灼眸。
众弟子安安静静看着,目光里仿佛只剩
对面少年没有说话,慢慢撑着树站起来,那双覆着薄茧修长手指仿若雕刻,琉璃珠般眼眸抬起来。
里面黑漆漆片,像是古井下尽头深渊,让人看眼,忍不住感觉到背后森寒。
沈风渠看习惯就不害怕,表情依旧冷冷,等着他回复。
少年伫立良久,垂眼遮住情绪,说个“好”。
沈风渠又有些担心徒弟会不会受伤,不过如今也不好问,等回去再问问。
沈风渠,“!!!?”
这怎行??这朵白莲花真是太不要脸!!摔下去可要疼死,他才不要!!
沈风渠在最后刻不知道哪来力气,脑海里什都不想,就是要抓住白莲花。
不是不愿意靠近他吗,还敢躲他??他偏要把人拽下来。
冷白指尖拽住角雪白道袍,剑上少年微微愣下,然后衣袖被风扬起来,两个人墨发纠缠在起,直直向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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