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看着绳子说。绳子端绑着块磁铁,上面粘着钉子和废铁。
“光是走路什事也不做,多可惜,绑着磁铁走,你看,可以赚到点外快。”
“赚到?”
“这些废铁拿去卖,可以卖不少钱哩!不捡起掉在路上东西,要遭老天惩罚。”
外婆说着,取下磁铁上钉子和铁屑,丢进桶里。桶里已经收集不少战利品。
坐立不安,捡起脚边石头,用力扔到河里。
遍,又遍,不停地扔。
站在河堤上,茫然地望着门前那条颇多行人来往马路,没多久,就远远看到外婆回来身影。
外婆工作是清扫佐贺大学和佐大附属中学、小学教职员室和厕所,快话上午十点左右就可以回家。
走在回家路上外婆,样子有点奇怪。她每走步,就发出“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声音。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外婆已经出去。她说每天早上四点要起来出去工作。没时间帮做早饭,因此来,就急着教怎煮饭。而且,她昨天还交给个重大任务——要把刚煮好白米饭供在佛像前。
外婆昨晚很郑重地在佛像前合掌念叨:
“从明天开始,就由昭广供饭。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照外婆昨晚教,生火煮饭,但不知道哪儿出问题,煮出来饭硬邦邦,像是没煮熟,下面米却已糊。
没办法,只好把硬邦邦饭供上神龛,照外婆教,双掌合十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来!你试试看。”
说着,把她刚才用来吹火竹管递给。接过竹管,莫名其妙地“呼——呼——”吹着。
脑中充满疑惑。
“为什非得吹这个不可?要自己煮饭,这是怎回事?”
可是,外婆还在旁边啰唆个没完:
仔细看,她腰间好像绑着根绳子,拖着地上什东西路走来。
“回来啦。”
外婆还是弄出“嘎啦嘎啦”声音,若无其事地招呼声,走进大门。跟在后面进门,外婆正解下她腰上绳子。
“阿嬷,那是什?”
“磁铁。”
然后,个人吃早饭。
很想念母亲煮香喷喷白米饭,虽然昨天早上才吃过,感觉却像是很久以前事。
早饭后无事可做,走到屋外。昨天到来时漆黑寂寥风景,在早晨看来却非常美。隔着门前四五米宽马路那边,是条河,河面约八米宽,水流清澈。河堤上芒草在秋风中摇摆。天空也比广岛更蓝、更高,出神地望着辽阔天空,只大鸟悠然飞过。不禁喊道:
“妈,你看!看!”
母亲不在,该知道……
“那样太用劲儿。”
“时间隔太久,火就熄啦!”
照外婆指示,“呼——呼——”地吹着,专心致志地烧火。当累,吹出气流弱,火苗眼看着就要熄灭。赶忙又拼命“呼——呼——”地吹。可是吹得太用劲,火花四溅,浓烟滚滚,把呛个半死。
面对熊熊燃烧起来火焰,年幼心里有些明白:必须在这里生活。这已是无可更改事实。
被浓烟呛,加上悲伤,泪水泉涌而出——这就是八岁突然必须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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