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陌生人共乐（6 / 6）

说：“好，希望你们坐在位置上等着发礼物，然后们起打开包装纸，这样最有礼貌。好，爱丽丝。”

她们开始沿着走道走，边读着标签，边发着礼物。标签是大家熟悉伍尔沃斯店[1]里那种，上面画着圣诞老人，印着“圣诞快乐”。斯耐尔小姐用她整洁板书字体全填写好。约翰·杰拉德是这样写：“斯耐尔小姐送给约翰·G。”他拿起它，就在他摸到包装那刹，无比震惊，他清楚地知道里面包是什。等斯耐尔小姐回到讲台上说“好”时候，已没什惊喜。

他撕开包装纸，把礼物放在课桌上。是块橡皮，十美分块、很耐用那种，半是白色，用来擦铅笔字；半是灰色，用来擦钢笔字。他用眼角余光看到坐在他身旁霍华德·怀特，打开包装纸下是模样块橡皮，再偷偷摸摸看下全班，确信所有礼物都是样。没人知道该怎做，因为看上去足足有分钟整个教室里除逐渐小下去包装纸窸窣声外，点声音也没有。斯耐尔小姐站在教室前，十指紧扣，放在腰间，像是条条干虫。她脸融化在施予者才有柔和而颤抖笑容里。她看上去很无助。

终于有个女生说：“谢谢你，斯耐尔小姐。”于是，其余同学参差不齐地跟着说：“谢谢你，斯耐尔小姐。”

“各位同学，不用谢，”她让自己平静下来后说，“祝你们节日愉快。”

老天有眼，此时下课铃响，大家闹哄哄地涌向衣帽间，现在用不着再看着斯耐尔小姐。她声音从喧哗声中冒出来：“大家能不能在走之前把纸和带子扔进垃圾篓？”

约翰·杰拉德用力把橡胶雨靴拉起来，把抓起雨衣，胳膊肘左推右挡地出衣帽间，离开教室，走下闹哄哄走道。“嘿，霍华德，等等！”他冲霍华德·怀特叫道，最后他们俩起离开学校，他们跑啊跑，在操场上污水坑里溅起点点水花。斯耐尔小姐被抛在身后，每跑步，她就给抛得远点；如果他们跑得够快，他们甚至可以避开泰勒双胞胎，那就再也用不着想这个。腿扑通在跳，雨衣热气腾腾，他们跑啊跑，逃避让他们亢奋不已。

[1]弗兰克·温菲尔德·伍尔沃斯：1852—1919，美国商人，从1879年开始，他成功地建立全国五分和十分钱连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