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殿里只有他们两人,宋悯欢磨墨动作微微顿,他虽然不知道前面几句典故,但是后面那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他却是能听懂。
宋悯欢回答中规中矩:“属下不知何为命,属下只知‘用舍由时,行藏在’。属下少时觉得蚍蜉撼树自不量力,如今却觉得,蚍蜉撼树可贵之地并非在于能否撼动大树,而是在于敢于‘撼’勇气。”
如果每个人命运都是写好,有些人生来舛瞬,结局是不得好死,那他们便要听命信命什都不做等死吗?
有些人天生富贵骨,命格显贵,他们便辈子不用努力争取,安心等着富贵水到渠成送到面前吗?
从来没有所谓宿命,事在人为,每个人未来拥有千万种可能,绝非命格可轻易算尽。
侍女送膳食进去没多久,殿里传来瓷器碎裂声音,紧接着传来闷响声,她匆匆地又出来,面上脸紧张。
“来人。”殿外传来魏璟之声音。
魏璟之进书房时候屏退众小厮和侍女,如今他们守在殿外侍卫离得最近,自然是要他们侍卫过去。
跟宋悯欢块来侍卫给他使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在原地站着。
宋悯欢假装没有看见,他动作快步,转身推开正殿门。
夜晚时候,宋悯欢回去将军府,留庄离在孟齐那里,他们三个人分头打探消息。
至于印净那边,他们在没有查清楚魏璟之身上谜团之前,打算先不干涉印净和魏璟之。
再者,如今印净执念已生,他们需要为印净消执念,说不定最后他们反倒要去帮印净。
回到将军府侍卫院子里,宋悯欢被询问番,他随意找个理由。第二日是他轮值,他前天夜里便睡早些。
竖日早,他天不亮便换上侍卫服,和几名士兵起,跟守在院外侍卫换岗。他们守着是魏璟之书房。
沈映雪在旁听着,不禁觉得有趣,他这大徒弟外表柔弱温和,内里反倒是有股子不
方进去,便感觉到阴冷气息,殿里是暗色地板,不知道用什铺。周围光线很暗,帘布也是深色,厚重有些压抑。
地上是片混合着水渍瓷片,青花茶碗碎四分五裂。
“见过将军。”
宋悯欢跪在地上行礼,他单膝跪着,边收拾残片,期间偷偷看魏璟之眼。魏璟之眼眸阖着,脸上依旧惨白,眉宇之间笼罩着层阴沉。
残片收拾完去磨墨,魏璟之睁开眼,目光落在案几上书卷上,垂着眼眸轻声道:“时年土木之变,摐王改元景泰,*阉之臣全家抄没,马相公因此交逢好运,正应妙语先生推算之语。所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你如何看?”
天还没亮,宋悯欢过去时候发现魏璟之已经起。
魏璟之在院子里练枪法,红缨枪威凛锐利,撕裂空气寒光逼人,枪刃所指方向,带着浓重杀意。
侍卫沉默换岗,他们笔直在殿外站着,眼神目视前方,持刀岿然不动。
宋悯欢在心里默默算下时辰,魏璟之寅时便起来,不知是夜没睡,还是习惯早起。
魏璟之在院子里练大半个时辰枪法,然后便进书房,期间没有出来过,约莫个时辰之后,有侍女送膳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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