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微顿，指尖碰在上面，没有感受到阵法，把最里面
书册拿
出来。
书页翻开，年代模糊不清，上面介绍每
殿鬼王更迭，几乎每几百年都要换上换，直到两千年前。
“时仲夏，有人夜半入鬼城，男子身玄衣，袖口有鬼纹，貌若天神，周遭戾气深重，手腕脚腕处带有沉重镣铐。剑如霜，天染血，男子生屠十殿鬼王，魍魉、魑魅鬼万鬼臣服，此为姬烨时代，直至今日。”
前面都有每代鬼王画像，宋悯欢心里带着些许异样情绪，他
“
知晓，”宋悯欢笑起来，“谢谢师姐。”
他对于孟齐所说暂时并没有完全相信，可能是他与蓝宿接触也并不多，加上他总是会往好方向想。
人类，本身便是既丑陋又美好事物，若是只看到丑陋面，会因此厌弃他们。若是只看到美好面，又会因此过于宽恕他们。
当真是矛盾。
他们两个人到藏书阁，沉木架上是排排竹卷和书册，今日弟子都在剑阁，并没有多少人过来。
“没错，”孟齐，“他按照他族人所说去做，受伤也不再在意，不再对凡人有任何不满和失望，被人背叛也会再次从泥地里爬出来，能够对污蔑咒骂他之人轻而易举原谅。”
“他给自己戴上张面具，这面具便是族人期待‘圣君’，可却不是真正他。”
孟齐：“之后事你应该有所听闻，便是著名‘以神祭神’事件。他们族得罪其他神祇后裔，对方蛊惑凡人，只要他们用汝泷族祭祀，便同样能够得到神力。”
“许多人都想得到神力，应该说没人不希望得到神力，众凡人跪下来祈求僭越，让僭越带领他们族人同以身祭祀。”
孟齐语气之中似有嘲讽，还带着几分惋惜，“僭越同意……他用他族人鲜血满足那群愚蠢凡人。之后他消失不见，没人知道他去哪里，汝泷族也泯灭于世间。”
三楼之上有道禁制，上面明显写着“禁地禁入”四个大字。
孟齐打开结界，他们两个人无声踏入四楼禁地里。
光线昏沉，在他们面前是排排陈旧书架，不同书架上都有标注，古籍书页上泛黄，安安静静被封存在各自位置。
孟齐去找引灵之梦，宋悯欢随意看看，他在书架之间穿行，眼角扫到处书架，最里面角落里，书侧面写着陈旧字迹。
——十殿鬼王史录。
至于那些拿汝泷族祭祀凡人？他们早就忘记汝泷族曾经帮助过他们多少，他们只会不断索取，会因为“以神祭神”便能够得到神力是谣传而愤怒。
他们只会想，如果是真就好，偶尔想起来，会觉得这族人死早确实值得惋惜，因为不再有人愿意无欲无求帮他们收拾烂摊子。
宋悯欢明白孟齐意思，孟齐所说，蓝宿便同僭越样，是被规训出来良善，并不像是发自本心。
“个人，如果没有属于自己情绪，宛如活在别人眼里行尸走肉。这般……已经不算是个真正人。”
孟齐说着眼眸转向他，拍拍他肩膀，“善善，你也是样，不必事事为他人考虑，虽说你是发自本心，但是人性向来经不起考验，你只需自己开心便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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