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角扫到角玄色莲纹长袍,前多道人影。
沈映雪垂眸看着他,目光落在他染红衣襟上,没有开口问什,而是俯身把他抱起来,像是往常般把他抱进正殿。
“师尊……”
宋悯欢想挣开,他手还拿着剑,对上沈映雪淡漠眼神,又什都不敢说。
“以为你去跟庄离打架,是真打架,看来还是高估你。”
阵法仿佛在告诉他,他们之间差距,已经变成不可逾越鸿沟。
任他怎努力,都休想逃脱……同样,任他怎努力,也没有办法再进那人眼里。
他这辈子……只配在泥地里挣扎。
……
宋悯欢习惯受伤,他脸色略微有些白,听到身后庄离在喊他,他身形晃下,没有回头。他垂着眼,在雨幕之中艰难回到熟悉正殿。
害他,他宁愿伤害是他自己也不想让便宜师兄受伤。
闪电在云层中划过,声惊雷在他耳边炸开。地上阵法若隐若现,庄离嗓间像是浸血,他看着对方在雨幕中身影,眼前逐渐被雨水模糊。
“善……”庄离艰难说出来这个字,他挣扎着跪在地上,雨水沾湿他脸侧,身玄色长袍溅上泥泞。
那声“善善”他没能叫出来,远处青年捂着自己胸口伤,身形晃下,背影清冷挺拔,很快在他面前消失。
对方次头都没有回。
沈映雪指尖放在他伤口上,伤口止住血,点点愈合,疼痛逐渐消失。
“你对谁都能心软……却从来不会对自己心软。”
沈映雪看起来很平静,烛光映照着他脸,他轻声道:“善善,你可听闻过圣君僭越故事。”
他知道沈映雪其实想责怪他,他自然听闻过,此时却没有开口,若是他开口,说不定沈映雪会更生气。
“圣君僭越是神祇后人之,他心中对族人、对凡人,对神祇先人有怨。哪怕他
墙之隔,他在屋檐下自己扯开衣襟,衣襟被染红,他草草施治愈术,自己包扎伤口,在墙角坐下来。
正殿里还亮着灯,如今他脖颈上没有戴红莲玉扣,沈映雪应当不知道他在外面,不知道沈映雪现在在干什。
他想着第二日要过去和公子岚汇合,这般又落伤,估计会挨骂。他又想起来,明日便能拿到圣水……可以治沈映雪伤。
外面下着雨,比平日里要冷,他低声咳嗽声,剑在旁边支着,灰扑扑剑上也沾血。
指尖捂着唇,担心自己发出来动静被察觉,他手还拿着剑,眼角扫到什,视线微微顿。
庄离挣扎在泥地里,他被阵法束缚,掌间攥紧地上泥,他目光紧紧盯着那道背影,沉重威压落在他背脊上,他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没等他爬起来,阵法冒出来道白光再次束缚着他,那道身影在雨幕之中模糊,他很快看不见。
对方没有杀他……因为他是他曾经手调教师弟,那在以往日子里残存二分旧情,如今全都散。
此后,他们两人相当于再无瓜葛,他师兄,终于走出他生命里。
庄离握紧手边剑,他眼中模糊片,分不清是泪还是雨,唇齿之间满是血腥味,他五脏六腑都在疼,心脏处最疼,反抗越厉害,威压便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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