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君慈眉善目、低垂着眉眼,他垂眸看着红尘之中挣扎人族,无尽威压散发出来,如同灼浪般炙烤着、在他身后,是无数道从地狱缝隙之中爬出来魂灵。
“你是以为……当真不敢杀你?”
僭越声音像是从很远地方传过来,清冷带着厚重威压,若是修为差些,会忍不住想要跪伏。
“千年来,只有你活下来,你是献祭最好祭品。”
黑色神像掌心缓缓抬起来,那是根通体漆黑权杖,僭越睥睨着他,威压卷浪般扑过去,带着覆盖山川河海之势。
“明白,未曾有过你那些经历,”宋悯欢看向僭越,倏然笑起来,“但是……世事从来不问缘由,做便是做。”
“你蛊惑神祇后人、分裂十二夜之门,轻贱人族把人族当蝼蚁,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你手里,若说因为这些天下道义,兴许也不轮到讨伐你。”
“你在身上下邪咒、蛊惑师弟入鬼界,之后派人去杀沈映雪……命不久矣,师尊为亲手拔护心莲,你并不知你步棋,所给们带来多少痛苦。”
“或许你知晓,反正你也并不在意,如今也觉得不需要在意。”
只要他亲手破开自己束缚、斩幕后纵棋之人,以剑血洗道义……亲手披荆斩棘,走出来属于自己路。
族倾尽生也得不到东西。”
“你信以为真,就算不信,也只能信……不然你所有坚持、所有信仰都会崩塌,本来以为只是这般,但是上天好像在给你们开个天大玩笑。”
僭越兜帽袍下脸上发生些许变化,贯冷淡模样此时崩裂,眼眸中片深沉郁色。
宋悯欢平淡道:“邪咒出现在你们神祇后人身上,它像是最好证明,你们从来不是救世神祇,为何上天要你们消陨……因为你们祸乱人间、对人族存在已经没有意义。”
“当人族不再信仰你们时候,你们也会在世间消失。”
“除你,还有无数人族,从来都不是非你不可。”
“没有你……还有庄离、徐晚钦,有花
如此,便够。
算上幻阵之中,共七年,两千多个日夜,如今这天到来时候,他反倒冷静、释然,能够坦然面对。
练剑千日,今日便是用剑之时。
所谓剑道,道之所向,可化万物为剑。
他手中长戟凛然森寒,在他面前,僭越身形消失不见,出现座巨大黑色、无数咒文缠绕圣君神像。
他说出来这些,都并不是他想,而是僭越所想,此时由他说出来。
“何其讽刺,你们族坚持良善、为人族着想,你们却也是最先发现邪咒……你坚持、你在人间这些年经历切、所做切,全部都没有意义。”
“神非神,人非人,邪祟非邪祟,这般你……信念在瞬之间便轻易崩塌。”
道威压无声落在他身上,宋悯欢依旧站在原地,他并未受到威压影响,手中长戟散出来威压与之碰撞在起,“嘭”地声向四周荡开,发丝跟着向后飘散。
“你以为你看到些三千年前片段,就以为自己看到全部真相?”僭越眸光冰冷,“你生在盛世之中,自然不会知晓,乱世之下坚守道义……从来不是说起来那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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