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提华雷斯,是在问你。”
“说是要坐两趟火车,”女人说,“你先开车到个火车站,记得你还说过要把汽车停在站长那儿。”
“这和坐到哪站没有半点关系。”
“所有车站都有站长。”售票员说道。
男人看售票员眼,可也许根本就没听见他在说什。他正等着他妻子想起点儿什来,时间,好像切都取决于那女人,取决于她能不能记起点儿什。没多少时间,还得回庄园去,取上行李,再开车往北走。突然间,疲倦,就像这个他怎也想不起来站名样,成种虚无,压在心头却越来越沉。他没看见女人微笑,只有售票员看见。他还在等他妻子想起点什,他动不动,好像这样就能帮上她,他把双手撑在柜台上,离女人手指很近很近。女人还在消遣着那幅画着红色小臂图,不过她现在知道那并不是只手臂,来回划动手也更温柔。
拉瓜什。”女人仿佛在问什人。
男人朝地图看去,可是他看见售票员在个劲地摇头。
“不是,”男人说,“们不可能记不起来,刚才来路上们还……”
“这事儿不奇怪,”售票员说,“最好是们先随便聊点儿别,突然,那个地名就会像小鸟样落下来,这话今天刚给位到拉玛约去先生说过。”
“拉玛约,”男人重复遍这个地名,“不是,要去不是拉玛约。说不定找张写着站名表格来看看就能……”
“您这话说得有道理,”她看着售票员说,“人呀,就是想得越多,忘得越多。可是你呢,会不会……”
女人把嘴唇嘬得圆圆,就像是想吸点儿什。
“大概想起来,”她说,“在汽车上们说你要先去……不是阿连德,对吧?那就是听着有点像阿连德地方。你再想想,会不会是‘阿’或者是‘哈’什。要不然再想想。”
“不对,不对。华雷斯告诉是在哪儿转车最方便……因为还有另种方法可以到那里,可那样来就
“那边就有,”售票员说着指指贴在墙上时刻表,“可是得先把话说清楚,有差不多三百来个站,有好多是小站,还有货运站,但名字总归都是有,您说呢。”
男人走到时刻表跟前,用手指按住第行站名。售票员等待着,从耳朵上取下支香烟,舔舔香烟头,把烟点着,两眼望着还靠在柜台上女人。昏暗中,他觉得那女人笑笑,可是看不太清。
“把灯打开,胡安娜。”售票员喊声,女电报员伸手够到墙上开关,浅黄色天花板上于是亮起盏灯。男人已经划到第二行中间,他手指停下来,回到上方,又向下划去,最后离开时刻表。真,那女人现在千真万确是在微笑,灯光下,售票员看得真真切切,不知为什,他也笑笑。这时,男人猛地转过身来,回到柜台面前。那个黑黑小伙子坐在大门口张凳子上,多出个人,多出双眼睛,在两张面孔之间,来回地巡视。
“来不及,”男人说道,“至少你总该想起点儿什来吧,记不住这些名字什,你知道。”
“华雷斯不是把什都告诉你吗。”女人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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