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章的两面（8 / 8）

相爱、相互渴望时候，愧疚意味着什呢，曾经幸福近在咫尺，而现在，糟糕回忆却不断涌现，为什存在着艾琳、玛利亚·艾莲娜或者多丽丝现在总是包含存在着米雷耶过去，这个过去用它沉默和鄙夷尖刀深深地将他刺穿。尽管每每想起这些回忆他都觉得恶心，每次恶心时候他都会想起鄙夷，但实际上存在只有沉默，因为他并不鄙夷米雷耶，沉默确实存在，还有悲伤，他想，她或他，但还有她和他，他想，并非所有男人都能在做爱时候完成任务，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在所有男人身上找到男人影子。他们还得和解，还剩下最后计划，哈维尔邀请她起旅行，去随便哪个遥远地方生活两个星期，打破这个魔咒，尝试多种方式，最终在没有毛巾、没有等待、没有延迟时候，以另种方式结合。米雷耶说好，以后再说，让他从伦敦给她打电话，或许她能请两周假。他们在火车站告别，她也坐火车回到木屋，因为汽车出点小问题。哈维尔已经无法亲吻她嘴，但他紧紧地抱着她，再次请求她接受旅行邀请，他看着她，直到那眼神让她难过，直到她低下头，又说声好，切都会好起来，让他安心回伦敦，最后切都会好起来。们也是这样和孩子说，然后们会带他们去看医生，或者对他们做些让他们觉得痛苦事情。奖章这面米雷耶已经没有任何期待，她也不会再相信任何东西，她只是回到木屋，回到唱片身边，甚至没有想过以另种方式跑向他们无法企及目地。他从伦敦给她打来电话，提议去达尔马提亚海滩，告诉她日期还有具体细节，他细致透露他对拒绝恐惧；米雷耶回答说，她会给他写信。奖章另面哈维尔只能说好，他会等，仿佛他已经知道那封信会是简短而礼貌，她拒绝，已经无法挽回事情就无须再重新开始，还是做朋友吧。信只有八行，然后就是米雷耶拥抱[1]。每人各占面，谁都无法摧毁那枚奖章。哈维尔写封信，他本想展示那条仅存、他们可以起设想路，唯条不由别人设计、不为用途和规则而存在路，他们不必经过楼梯或电梯就能抵达卧室或酒店，他也不必与她同时脱衣服。但他信只不过是张湿透手帕，他甚至无法写完，他在未完句子里署名，没有通读遍就把信装进信封里。米雷耶没有回复，日内瓦工作机会被礼貌地拒绝，奖章存在于们之间，们彼此疏远，再也不会给对方写信，米雷耶在她郊区小房子里，哈维尔在周游世界，他带着苍蝇般执着回到公寓，这只苍蝇上百次地停留在他手臂上。天傍晚，米雷耶听勃拉姆斯五重奏时候哭起来，但是哈维尔不会哭泣，他只会做噩梦，他写作，以此摆脱噩梦，而那些文字试图变成噩梦，在噩梦里，没有人拥有真实姓名，但或许拥有自己真相，在那里，不存在具有正反面奖章，也不存在必须攀爬台阶；不过，当然，那些只是文字。

[1]西班牙语信件般会以“拥抱”、“亲吻”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