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突然变成个女声,耕平正疑惑着,只听电话那头说道:“是玛莉亚,片平喝得有点高,青友会除你和矶贝,大家都到齐喔,你快点来吧!”
所谓青友会,是由同期出道八个作家组成个小团体,谈论话题并不仅限于小说,经常借着酒兴,交流交流出版界这样那样小道消息,抱怨抱怨生活中这样那样心烦琐事。
“嗯,那先问问小驰。”
玛莉亚“扑哧”声笑开:“要不,把小驰也叫过来呀,哈哈!也是个学习为人处世之道好机会嘛。”
山崎玛莉亚与耕平同年,是青友会里获得直本奖第人,拥有大批忠实读者。她笔下恋爱小说,总让人有种被人掐住喉咙透不过气来感觉。这个看似才华、运气与收入俱佳女人,恋爱却总是失败连连。每次见到她,耕平都会暗暗地
入,作家生活则难以为继。耕平把《空椅子》预计收入算又算:原稿费二百四十万日元,加上单行本版税,再加上文库本版税,每册五百日元,先算两万册话,那文库版税就有百万日元,合计四百六十六万日元,拨去个人所得税、采访费、材料费这些杂七杂八费用后,平均每个月收入算高吗?
耕平无法给自己个准确答案,他只知道,年勉强写出两部作品自己,年收入跟同龄公司职员没什两样,若跟从事金融、媒体工作大学同学相比,那就自惭形秽无地自容,他们是福利优厚大公司正式员工,自己却是朝不保夕自由职业者。般来说,自由职业者必须比正式员工多工作倍,甚至两倍,才能达到与后者相同生活水平。从这种意义上说,耕平明显属于弱势群体。
作家世界也是个等级分明世界。畅销作家年收数亿日元丝毫不足为奇,只是这类极品终究是极少数,大多数还是像耕平这种勉强可以过活作家。可见无论是何种艺术,只要在艺术圈里,生活都是相当艰难。
耕平从小就爱看书,直梦想着当个小说家,可以写自己喜欢故事。其实他要求不多,只要写书读者爱看,只要生活小有余裕,他就很满足。可想到还得再过二十年房贷才能还清,还得再过十二年小驰才能大学毕业,他脑子就被串串无情数字纠缠如麻,斩不断,理还乱。
唉,先不想吧,差不多该去洗澡。耕平从沙发站起身,正准备去浴室放洗澡水,突然桌上手机响。他拿起看,原来是圈里朋友——片平新之助打来。
“嘿,耕平,看电视?”电话那头,历史小说家浑厚嗓音淹没在周围嘈杂人声中。
“你是说直本奖吧,看,这回大奖得主还真年轻呢。”
“是啊,可怜们稀里糊涂地成中坚层。”新之助为文库新作系列历史小说,对他每年能写出二十本小说惊人笔力,耕平佩服得五体投地。新之助突然话题转:“现在正在索芭蕾喝着呢,你要不要过来呀?反正稿也交吧。”
索芭蕾,银座家文艺酒吧,不仅老板娘美丽动人,价格也算人性,通俗小说家们常在这里聚头。耕平看看表,快十点,估计小驰也快睡,刚好小说也修改完,那就去吧。
“嗯。还有其他人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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