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从自助餐店买回晚餐,回到住处时,看见小闵围条大浴巾,刚洗完澡正从浴室出来。阿龙报上菜色:有清蒸鱼、番茄炒蛋,还有丝瓜哟。
“马上就来。”小闵闪进卧室。
小茶几铺上报纸,免洗餐具摆摆准备开饭。餐桌上堆满是批来那些直销化妆保养品,他已经忘上次在餐桌吃饭是什时候事。
“早上你直不见人,还以为你出什事,吓死。”
小闵又恢复清醒时大剌剌、直通通说话方式。背景响起吹风机不甘示弱呼啸,头发主人像是受惊吓似,突然放大嗓门:“什?……你说那家gaybar怎?……啊?……你还真爱管闲事ㄝ——”
“你们这些同志就这不敢见人?永远躲在暗处?有什好隐瞒,如果你们觉得爱人也是你们权利,为什不跳出来?代表是个专业负责任新闻媒体,特别还来这里想跟当事人做查证动作,希望给你们个公正报导,你不觉得你这样态度会让同志形象很受伤吗——?”
“不是同志!”
已经走到门外,这时阿龙又猛地转过身,顺势把铁卷门哗地拉到只够半个人钻出高度:“只是来帮忙锁门。”就算他是,也无权代替老板做任何回应吧?
刚刚被切断连线记忆却又趁机蠢蠢欲动。他已经又嗅到那记忆里石楠花……眼前浮现多年前那天报纸头题图片……够。这些人会突然出现定没有好事。不过就是那个叫林国雄,在十几年前跟他爱人拍张照片不是吗?值得这样大做文章吗?
“喂!你能把门再升上去点吗?”
但即使是对小闵,阿龙描述也还是隐瞒其中让他不安部分。他甚至没有交代几小时前又回去现场所发生事。
小闵吃着他买回来清蒸鱼,边听边点头:嗯,看那个老板没有什家人。很多gay老都是这样——说到这里顿下,想到什,就不往下说。
“怎?”
“也没什啦,想到二姐;她以前就说过,这家gaybar老板怎这死心眼,赚二十几年,也早该收山。”
二姐就是她们店里妈妈桑。她有个在歌坛红透半边天亲妹妹,几年前曾经被媒体爆料,成名之前妹妹在姐姐开酒廊里陪过酒,之后姐妹就老死不相往来。(又是媒体惹出来祸……
脸怒气又难掩窘状女记者,因穿窄裙而难以弯身曲腿钻出那道门。阿龙看在眼里,丝毫不为所动。
“改天还会再来。”女记者在摄影师搀扶下好不容易钻出门缝,狼狈中仍倔强地想挽回自己尊严。
看着那两人无功而退,他小小得意,却在挂上铁链,扣起锁环,望着店面被铁门密封起那刻,又被心头另股起伏隐隐不安所淹没。为什感觉上,这仿佛只是个事件开始,而不是落幕?为什觉得好像听见在铁门后有酒瓶被砸碎在地声音?
伫立在渐起寒风中,他努力压抑住想要重新开门进去察看冲动,直到发现对面超商里,他午班同事丘丘正在跟他招手,他才带着颗慌张怦跳心跨上机车,像是被人发现干什坏事,加速驶出曲折巷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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