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吉他走进民歌餐厅,看见姚与阿崇已经提早到,坐在台前第桌。而前场歌手调好音,正准备演唱那晚最后首歌曲。这时,个人影从观众席中站起身,是阿崇。歌手弯腰接起他上前递出点歌单,看完后扬扬眉毛。他考虑两秒,又重新调整把位上capo,临时换曲目。
让非常意外是,阿崇竟然点那首曾企图用来试探撩拨姚I’mEasy。歌曲间奏时匆匆扫视下场内,听众都正陶醉在歌者那手流畅吉他乐声中,只有阿崇除外。
起先不确定自己到底看到什。只见姚若有所思,目光锁定在歌者忘情演奏时神态,浑然不察在旁阿崇疑虑中又带着愤恨眼光,如烙铁般盖印在他侧影上。移动下角度,试图解到底发生什事。
然后,全看清楚。
企图让头豹子成为永远素食者本来就是种愚行。
许他们夜店健身房进出,教育水平不足早让他们相信自己不讨人喜。时尚打扮从来与他们无关,连路上偷瞄帅哥眼都生怕遭来霸凌。听到这些故事,甚至开始怀疑,同志原来只是个形容词而非名词。就像是“多元”社会、“开放”时代,现在们有“同志”文化。
总还是有那些痴心理想主义分子,希望能把抽象形容词换算成跑不掉统计数字。唉,他们难道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很多观念就是要永远让它保持模糊,才有生存空间吗?
所谓公民时代,就是再也没有人能代表任何公民,人人却都能以公民名义挑战公民定义。同志二字看似势力庞大,但有多少连在同志国度中都无法取得公民身份沉默者,他们拒绝选择,或不知如何选择,或是他们选择违背主流运动意志,连自己人也要视他们为无知、落后、反进步次等公民。
例如,个体内流有爱滋血液厌世者。
终于知道,所有运动,最后都将制造出堆事后再也无人关心失落心灵。庆功者永远都是那些因终能够与敌人平起平坐而沾沾自喜少数。他们原本声称所代表公民团体,都只有在他们口中存在过,就像是叫牌决战中不能亮出那张底牌。
豹子终究还是要寻找它下个猎物,而且出手迅速,往往会让人猝不及防。姚已厌倦与们继续这场佯装清纯游戏。此刻姚正在展现他猎食本领。他目光始终没有从歌者身上移开过,直到对方趁空朝姚抛出个斜瞟。
姚
永远不敢,或不知自己能不能,成为同志员那群,像是模糊存在于界外游魂,只有等到他们哪天终于对自己说,这切受够,也许才是世界真正改变开始。
等到他们终于发狂那天,有脱下内裤冲进嘉年华式反歧视大游行队伍中,如洪水猛兽对着咩咩可爱羊群扑咬,接着不顾花容失色地四面惊叫,他们开始射精,看看这个扮神扮鬼恐吓他们世界,最后到底能定出他们什罪名!呵,真期望看到那天来临!
只是现在不敢奢望,就算狂想成真,自己是不是真能活到那天?已经向上天借十年,果真还能有下个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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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来到那年暑假将近尾声某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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