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如进地府重游赫然惊觉,他们依然还是族群中多数。大批隐性族群,经济情况不允
也许幸福是种决心,曾如此相信。
曾努力过决心,那是怎样过程?或者,只是某个关键点上停格?尔后总像融雪般幸福,瞬间仿佛握在手中,却立刻化为指缝间滴水,那究竟又是怎回事?……
个疑问永远会指向更多其他疑问。
记忆无起点。每块记忆碎片都可能只是某个局部事实片拼图。但回忆总是循着习惯步骤,走在相同条标示通往过去路上。
真正记忆其实是岔路歧径密布片黑森林。如今同样被丢弃在这条森林荒径上,除还有谁?
更加难以立足。
二老到临终皆不放弃再次询问:真就这样个人过吗?见无语,老人家放心不下,在面前最后次老泪纵横。
也许当下有那刻,曾后悔对他们诚实。
但若非说出口,怀疑可能早已成离家失联浪子,不能面对他们生,也愧对于他们死。
对而言,说出口意味着在孤立无援黑洞中缺氧濒临窒息之际,在意识逐渐模糊已近乎放弃生死交关,咳出那最后口阳气。
想起某个周日傍晚,路经西门町红楼带,凑巧看见那位如今甚至已记不得名字或长相同志候选人。距离他个街口,驻足旁观他与每个进出小熊村行人鞠躬发送竞选传单。那人不在居住选区,帮不他那票不是当下心中泛起辛酸原因。他压根儿没注意到这个年近半百、穿着件欧吉桑夹克中年男子。他眼中所锁定自己人,不是短发蓄须壮熊,就是娇声媚行娘炮。为什他就如此认定,这几款人是他需要求助票仓?
他错。属于这些同类社交网路早已成熟,他们已完成自出类拔萃,敢玩敢潮,有爱有性,哪还需要政治人物来插花?真正需要且默默等待这个世界翻盘,不是这些人。
在出柜后那几年失去舞台,受不那些指指点点揶揄,不再进出那些潮流同志作乐聚点,最后重回那已被改名二二八公园前世场景,竟让心中出现有如归乡游子般心情。
那些在蓊郁树影中进行仪式仍然熟悉,本以为早已退化雷达装置没多久便立刻恢复运作。不管多深黝树影之后,或多昏暧不明距离之外,只要有道发情垂涎目光都不会错过。
点根烟,问句要不要走走,即使柴不够干火不够烈,也总能听来几则故事。那些在脸书上、在酒吧里已失传过时橱柜故事,仍匿隐其中这群,显然早已被大多数同类遗忘。他们对外面世界正风起云涌同志婚姻诉求,展现仍是令开放同类不齿无知与无奈,那没有斗志失败主义,恐怕连期待选票候选人都宁可放弃他们。
不想这生就这样偷偷摸摸,要死不死。就算是自私生存本能吧,但是心里明白,这身这肤、这体这发到底没毁,留下来好好地为父母送终。
虽然是烂命条,至少知道生错是时代,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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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拥有在手中不必回忆,需要被记得总是那些已失落,或即将消失。
比如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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