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不再奢求完整?可不可以不要再追问真相?能不能就当作这是此生最后段,如果可以永远不让对方另半知道话——?
没有立刻回过头去。情愿继续背对着那些该知道却不想知道。
原来背对着才是最幸福。
怕万太快回头,也许就什都没。
九九五年秋阿崇从美国寄来那封信,是他唯也是最后消息。没有联络住址,信纸上也只有
笑话同样无礼。被人点名唱歌那还是头遭,当时破例迟疑下,还是接过麦克风。汤玛斯唱头两句,轮到时,看着字幕上打出歌词,整个心情不知为何下荡到很久都没出现黑洞里。
不愿看到你那湿润眼睛,怕会忍不住疼你怕你伤心……每次都是这样,有新货大家就要再经过次同样续摊淘汰赛,直到自认无望者个个终于甘心退场……不愿听见你说寂寞声音,怕会忍不住对你说真感情……这样日子还要过到何时?吃过多少个有夫之夫到后来还不都是不之,难道缺眼前这个吗?……
当时不是没有抗拒。不是不知道自己弱点。每次当罪恶感与羞耻心联手开始作祟,需要被爱渴望便如同添加柴火般,总会病态地焕发起来。
终于有这样个人,在他身上没有拥挤公车里猥琐男子摩擦过所留下气味,不会让想起湿暗三温暖里满地沾满精液卫生纸,终于让暂时遗忘那年姚身上土黄色军训制服,还有在以脸颊贴近时,曾嗅到淡淡汗臭与游泳池里漂白水刺鼻。多年后仍然记得,当他靠近身边时,嗅到是经过长年阳光烘烤过肌肤所散放出金黄色啤酒香,还有唇齿间带薄荷口香糖气息呼吸。
即使从来都不相信见钟情。
太多时候,在三温暖在公园在摇头吧,们早已把那种天雷勾动地火眼神交会用到疲乏。目光伫留,常是因为太解彼此所受之苦而送出慰劳奖品,所有等待焦虑与难堪,最后都只能靠着互相施舍目光得到些补偿。旦当对方目光变得含蓄而温暖,不是习惯粗鲁饥馋,反让陷入戒慎恐慌想要逃避。见握着麦克风迟迟不出声,旁汤玛斯愣几秒,只好尴尬地自己接唱下去。边唱边不停转过脸朝着打量,最后合唱竟变成对着独唱。
放下麦克风说声对不起,不顾其他人抗议,独自离开拥挤霉臭包厢。KTV外人行道上,周末夜人潮与几个小时前无异。想到自己这年已经三十八,过去这十几年就这样醉生梦死过去,怎就没有个人会为停留呢?
AreyouOK?
道低沉声线,像灼烫指尖,突然在背上写下行不可告人留言,随即冷却,凉凉地只剩下背脊间宛如人海中久别重逢后道泪迹。
也不过需要就是个手掌温度。在惶然前半生,那点稀有关心与倚靠,到头来都成为戒不掉毒。以前总不甘心为何就不能独占份完整感情,铆足全力绷紧神经,就怕自己失分被比下去,竟不知这样经年累月已让自己被蛀坏得多严重。在汤玛斯伸手扳肩头那瞬间,感觉自己像座朽屋随时会瘫垮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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