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发现,过去这周阿龙这样诡异行径。
打开大锁,拉起铁门,看着他们无声缓慢地鱼贯通行,走进阿龙从不想知道究竟是什时空黑屋。然后正当他要把铁门重新拉下,才发现还有位仍留在原地。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每次当那人出现时候,阿龙都会有同样预感,都能感觉得到来自身后目光……
不用再躲,知道你是谁,阿龙说。
周以来心中压抑不满与纠结,在那刻接近爆点。结果没想到,这回,竟然听到对方正面回答。
不想进去瞧瞧吗?
其实没有必要回答这些无聊问题,阿龙跟自己说。
没错,他记得他在烧纸钱,只有他个人。
天色仍暗,可是当时酒吧里已经没有任何动静……
那再稍早前发生事呢?
他记得看见游魂们依然像前几日样守在MELODY门口。
几个小时过后,将近破晓时分,阿龙发现自己竟然被上手铐。
“为什会跑去‘美乐地’纵火?”
“只是烧纸钱,哪有纵火?”
“房子差点都被你烧掉,还说没有!烧纸钱?你是烧五斤还是十斤?”
同样那间派出所,同样那两位员警,同样副自以为是口气。阿龙不屑地转过头去,看着自己被上铐手腕。
●
距离与姚见面还剩下十六小时凌晨深夜,莫名地感觉不安起来。在床上辗转不能入眠,心里不确定感随着电子钟上数字跳跃节节升高。
是因为与姚见面这事让紧张吗?
不,反倒更像是,自以为将该清除过往都丢进垃圾袋后,某种无形力量才正准备要开始反扑。在那袋袋垃圾中,有些秘密正在不安地挣扎,发出对嘲笑与恐吓尖声怪叫。
何时应该隐藏?何时又应该告白?这是生始终学不会门学问。可
他们从来都是站立着。
在附近店家开始渐渐灭灯黑夜里,他们就像枝枝等待被点着蜡烛。他们习惯于这样站立等候姿势。
对不起,来晚——
路奔跑过来还在喘着气,明知道没有人会回应,他还是大声地对着那张张他已熟悉却都不知名姓呆滞脸庞喊道。
他们每天晚上出现,但是很奇怪,都不开口,他都是等过凌晨两点,巷子里比较没有人经过时候才开门让他们进去。等到凌晨五点左右,他们都自动离开之后,他再悄悄去把铁门锁好。
对前晚后来发生事他并非没有记忆,而是他担心,就算说也没有人会相信。
或者应该说,让他迷惑不是前个晚上从跟小闵分手,直到被拘捕进派出所过程,而是他对记忆本身开始产生迷惑。
如同堆在模糊意识中块块庞大笨重白色积云,每朵云都只是层层叠叠中几缕棉絮,如今要重述昨晚接下来所发生事,他感觉就像是驾着飞机朝那云层中冲去,辟出条暂时航道,转眼,云朵再度凝聚密合,路径立刻烟消无痕又归于原来混沌。回忆之后留下,永远就是那身后搬不开也驱不散重重迷云。
“是有什人指使你这做吗?”另个员警插进话来。
“如果你是有人指使挟怨报复,那就不只是公共危险罪而已警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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