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手边有把吉他话,可
以为,在政坛打滚这多年,姚对自己同志案底随时有可能被爆早就做好准备。从他激烈反应,好像这纯粹只是政敌企图打击他项阴谋,他只是个无辜受害者。难道他以为,这些年来从没有人曾猜测过?不曾有人看得出来?甚至没有人会记得?
本想告诉他,打死不认就对。媒体对这个消息兴趣不会超过三天。陈威在三十年前就传授过这个心法。但是却不想费这个力气说出让他宽心答案。在心里蜷藏这多年毒蛇终于昂头吐信。无法否认,从他失措与软弱中,今晚抑郁得到意想不到释放。
从这刻杂志已经落版送场,到明晚将会出现在所有便利超商,可以想象,这将会是他这生除竞选开票外最难熬二十四小时。但是又有什资格给他任何忠告和建议?再怎说,他都是比更懂得现实游戏规则那个人。
会是谁?他重复问着自己同样问题。到底会是谁爆料?当他那双因酒精加上急躁而出现血丝眼睛朝这儿看过来时候,不知道为什,有那秒钟,仿佛觉得自己也是阴谋共犯。
难道不是吗?们集体打造个梦,却在它即将爆破前各自逃离纷飞,谁也没有为谁留下过任何警示。
个更好地方,你应该为们高兴。
你要他留下,难道你能保证,会陪他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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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电梯竟然不能通往这座巨塔最顶层。
是因为早已预见,这个城市里有太多像这样人会幻想要飞翔吗?
往往,那个最不安全人,结果都是你以为最安全,说。
这是仅能分享同病相怜。
本以为他随时可能,bao跳起来,没想到他只是继续沉默地坐在那里。几分钟过去,才像是突然惊醒,拿起桌上酒瓶,把两只空杯又再度注满。他维持着那个握瓶姿势,直到瓶底彻底干涸才终于放下。
现在突然想做件事,他说。
疲倦地抬起眼。
电梯不停地被不同楼层人召唤,上楼下楼,下楼又上楼,滑门忙碌地反复开开又关关,却把自己刻意遗留在电梯里。不必决定前往任何楼层,也许干脆永远留在原地,看着不同脸孔进出,从相遇到分道扬镳就只有这短暂十余秒钟,未尝不是种自在人生态度。
想去哪个楼层最后定都去得吗?总会误上没看清楚是要上楼还是下楼班次,或是在你楼层,电梯门打开时永远都是满载。或是搭上班层层灯钮都被按亮电梯,延宕又延宕……
当姚终于告诉,连续几通来电究竟是关于何事,没料到自己会当场笑出声来。真不是故意。只见他脸上刷地变得毫无血色,这样姚从前没有见过,相信也会是这辈子最后次。
好笑吗?
被他这样质问,仿佛又看到很久很久以前那个留级生,总是带着不耐烦防卫式表情。被班导训斥完后回到座位时,他也会这样瞟眼,像是向挑衅似:好笑吗?曾经就是他那种让人猜不透强作冷静,让心底某处起骚动。他这样表情没有改变,改变是。从自己失态发笑声中,同时听到幻灭与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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