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去叫个大夫,你这种枪,很难打死人,还吓唬半天嘞。”中年男人嘿嘿笑着。
“她就留这儿?”瘦子说。
“不然去哪呢?她就住在这里,你走吧,不追究你。要是觉得不行,留下两千块钱。”中年男人坐回桌子上,把酒瓶里最后口喝干。
在朝汽车走路上,这段路无比漫长,瘦子有两次歪在墙上,他衬衣蹭上层层黄土。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车旁,平头男人从副驾驶出来。
于是男人从床下翻出张草席,铺在地上。瘦子不想把女孩放回床上,那个丑陋尿壶就摆在床尾下面,所以即便草席破破烂烂,他还是把女孩放下来。
中年男人说:“打着哪?”
瘦子指着女孩肋骨。中年男人伸出右手,掀开女孩衣服,瘦子终于怒不可遏,脚踹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回头,冷笑着,“算明白。”
“明白什?”
:“走吧。”
中年男人从窗台上拿下个手电筒,三人开门出去,他们沿着小路,手电筒光在土路上形成个圈,晃晃荡荡。
没几分钟就走到那几个草垛子旁,瘦子打开后备箱。
平头男人朝后备箱看眼,他低垂着眼睛,说:“不回去,就在车上等吧。反正他不会举报你,不然他也很麻烦。”
瘦子看眼女孩,在防潮垫还盖着她脸时,他就感受到那个皓石般鼻子,他失落地说:“们总是很安全。”
瘦子说:“她没死。”
平头男人冷冷地看着他,说:“开车。”他坐在驾驶位置上,摇下车窗,把那块咬掉口蛋糕扔出去。他看眼手表,对瘦子说:“两点半能到市区,吃点回家睡觉。”
瘦子靠在椅背上,他感到很困乏,车行驶没几公里就睡着。
“不说你也明白。”
中年男人看着女孩,说:“这枪伤,死不,她也没死。”
瘦子蹲下来,查看女孩呼吸。
中年男人说:“她气管有毛病,直气弱,平时也觉不出来。”
瘦子瘫坐在地上。
平头男人揉揉眼睛,说:“对,总是很安全。”
瘦子掀开防潮垫,把女孩抱出来,在月光下,她小巧鼻子反射出层荧光般灰蓝色,他等待重新看到这小片幽兰已经很久,他不知道这光是对自己救赎还是恒久惩罚。
然后又沿着土路,中年男人走在前面照着电筒,瘦子抱着女孩跟在后面。
他抓着女孩胳膊,但没有那冰冷,女孩脸庞只是没有血色,但体温并不是冰到透彻心扉,纤细胳膊让他抓过去后,拇指还能贴到食指上。他再次想到,自己用把打死她。
回到院子,中年男人示意把女孩放到床上,瘦子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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