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条腿随着海浪漂到几英尺外地方。
十点钟,他还在那里,没有武器,也没事可做,和几百个上岸、受伤士兵起盘坐在那里。海滩上牺牲士兵多许多,受伤也多许多,防海堤后面人试图不去听他们呻·吟和呼救。然后J连个中士,似乎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突然站到防海堤上面,嘴角叼着根香烟,骂他们是“群胆小如鼠人”。他毫不留情地斥责他们,痛骂个不停,说他们就是“等这个战役打完后都应该狠狠教训通懦夫”,“为自己小命,只知道让别人去冲锋陷阵”,“根本不算个男人”等等,下面人都求他隐蔽起来,小心丢性命。他不肯,结果被颗炮弹炸飞。中士甚至没时间表示惊讶,就面朝下扑倒在沙滩上。没人再说什。
辆两栖战车终于在防海堤上弄开个缺口,几个士兵开始从那里通过,立刻全部阵亡。伊什梅尔被招去帮忙将辆油驳弃置在贝提尔、陷入沙里半履带式装甲车挖出来。他跪在地上用挖壕沟工具挖,他旁边那个人倒在沙滩上昏过去,头盔滑到脸上。K连个通讯兵在防海堤旁打开无线电装备,正冲着里面大声呼叫着,但他抱怨说,近海处战舰炮火齐鸣,他连噪音都听不到,根本联系不上任何人。
到下午,伊什梅尔意识到,从海滩迎面吹来甜丝丝气味是死去海军士兵气味。他呕吐,然后喝掉水壶里最后口水。就他所知,他那个班已经没别人还活着。过去三个多小时里,他没看到他们中任何个,但队运输兵带着补给来防海堤这边,他拿到支卡宾枪,包子弹和把刀。他解开头盔系带,坐在防海堤下,擦拭着那支卡宾枪——里面净是沙子——在当时情形下尽可能地清理着它。他就那样坐在那里,手里拿着扳机触发器,拉着衣服角擦拭着,新拨儿两栖战车登上沙滩,遭到迫击炮轰击。伊什梅尔饶有兴趣地看他们会儿,士兵们冲出来,然后倒在沙滩上——有牺牲,有受伤,有边跑边尖叫着。他低下头,不愿再看,继续清洁自己卡宾枪。四小时后,夜色降临,他还在那里,蜷在同个地方,手里拿着卡宾枪,砍刀插在挂在腰带上刀鞘里。
个上校带着随从来到海滩,督促军士和下级军官重整各班。晚上九点,他说——离现在不到二十分钟——这儿每个人都必须冲出去;任何滞留不前人都将依军法处置;是时候像个真正海军样冲锋陷阵,他补充道。上校继续向前走,K连迪欧珀少尉问伊什梅尔他是哪个班,他这个人在防海堤这样挖是想干什。伊什梅尔解释说他装备在越过登陆艇船缘时候丢,他旁边人不是牺牲就是受伤;他不知道班里其他人都在哪里。迪欧珀少尉不耐烦地听,然后让伊什梅尔在防海堤边挑个人出来,然后又让他挑个,然后又挑几个,直到加上他自己足以组成个班,然后让他去弗里曼上校在那辆被埋在沙里半履带式装甲车旁边临时设立指挥所报告。他说他没时间废话。
伊什梅尔向二十几个小伙解释情况,才召集个班。有个士兵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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