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腰间医疗箱中有卷纱布。他将胳膊包起来,靠身体重量压住止血。“好,”个医务人员告诉伊什梅尔,“们担架队正在朝这边来。沙滩安全。切都好。们会用船把你运走。”
“该死小日本。”伊什梅尔说道。
之后他便躺在离贝提尔七英里远大海上不知道哪艘船甲板上,排排伤员中间躺着个小伙儿,他左边担架上个小伙儿则因子弹穿透他肾而死去。另边是个长着龅牙小伙儿,他大腿处被子弹打中,血染红他卡其裤子。那个小伙儿没法说话,弓着背躺在那里,急促微弱地呼吸着,每隔几秒便机械地呻·吟声。伊什梅尔问他是否还好,但他只是接着呻·吟。十分钟后,就在救护人员过来抬他去做手术之前,他死掉。
在船上个手术台上,伊什梅尔失去他手臂,给他截肢军医从业生涯中只做过四台手术,都是在过去几个小时里做。那位军医用把手锯锯平骨头,但截肢处却不平整,所以伤口比通常愈合得慢,留下伤疤也又厚又粗糙。伊什梅尔没有全身麻醉,醒来时看见自己手臂被丢在角落里堆染血衣物上。十年后,他还会梦到那幕,他自己手指紧握着朝向墙壁,他胳膊看起来那苍白渺远,不过他还是认出那就是他胳膊,成地上段垃圾。有人注意到他直盯着它,便吩咐声,于是那截手臂被卷在条毛巾里,扔进个帆布垃圾篓。另个人又给他打针麻醉剂,伊什梅尔逢人便说“小日本……该死小日本……”但他不知道该如何说完这句话,他不太清楚自己想说什,“该死小日本”是所有他能想到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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