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没有阻止他继续生活,”他母亲反驳道,“他样好好地过日子。他没有陷在自哀自怜中不能自拔——他在继续努力地生活。”
“也在,”伊什梅尔说,“还在将他报纸继续办下去,不是吗?——”
“说不是那个,”他母亲说,“那并不是要说。你知道想说是什。你到底为什不和别人约会?你怎能受得这孤独?你是个有魅力男人,有很多女人都——”
“们别说这个,”伊什梅尔放下汤匙说,“说点别。”
“对你来说,还有什别呢?”他母亲说,“说到这个——也是回答你刚才问题——这就是你应该做,想要快乐,你就应该结婚,生几个孩子。”
意。屋里暗下来,也安静下来,偌大世界中个温暖所在,而他身处其中,却只感到空虚
“不快乐。”他说,“告诉该怎做。”
他母亲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给他端上碗汤,放在他面前。她将自己那碗也端到桌上,然后又用砧板托着条面包端上来,还有碟奶油和几把汤勺。“你不快乐。”她边坐下边说道。她将胳膊肘放在桌面上,手掌托着下巴。“你不快乐,得说,这是全世界最显而易见事。”
“告诉该怎做。”伊什梅尔重复道。
“告诉你该怎做?”他母亲说,“不能告诉你该怎做,伊什梅尔。试过去理解你感受——参加战争,失去条胳膊,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曾经试过去理解这切,相信,真试过——你会有什样感受。但是得承认,不管怎努力,都不能真正解你。毕竟,也许别男孩,他们也经历战争,但他们回来后还是照样继续生活。他们找到心爱姑娘,结婚生子,养家糊口,将以往丢在脑后。但是你——你变得麻木,伊什梅尔。这多年你都没有恢复过来。不知道能做些什或是说些什,或者怎样才能帮你。向上帝祈祷,对牧师谈过——”
“不会,”伊什梅尔说,“那不是问题答案。”
“是,这就是答案,”他母亲说,“肯定是,当然是。”
吃过晚饭
“在塔拉瓦岛,那些人也祷告,”伊什梅尔说,“但他们照样被杀,妈妈。像那些从不祷告人样。祷不祷告都不重要。”
“但还是为你祷告。想让你快乐,伊什梅尔。但不知道该怎做。”
他们默不作声地喝着汤,吃着面包,水壶在柴炉上咝咝作响。桌上蜡烛将片烛光投射在他们食物上。外面,透过水汽朦胧窗格,月光穿透云层照在雪地上,映亮周围切。伊什梅尔试图去感受这温暖、光亮和面包所带来快乐。他不想将宫本初枝事告诉母亲。多年前,他曾经那确信他们会结婚,他们次又次相约在那棵空心香杉树树洞里。那些事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他曾经那努力地去忘记它们。可现在,这个案子勾起所有回忆。
“你父亲在贝鲁树林打过仗,”他母亲突然说道,“他花几年时间才忘记那段经历。他也做噩梦,像你样痛苦。但那没有阻止他继续生活。”
“他没有忘记。”伊什梅尔说道,“忘记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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