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坚强,和他父亲样。你儿子是个很棒男孩。”
伊什梅尔走上陈旧楼梯来到他曾经睡过很多年房间,从壁橱箱子里找出那本关于水手技能书。书里夹着初枝信,信封上写着山下肯尼地址,倒贴邮票,她清秀字迹。信写在宣纸上,多年过去,宣纸被迅速风蚀,变得像冬天树叶样脆弱。他手就能将初枝信瞬间捏成细尘,永远抹去上面内容。“不爱你,伊什梅尔……们最后次在香杉树洞里见面时,感觉到你身体冲撞着身体,就确切地知道切都错。知道们不可能在起……”
他将信又读遍,这次更注意到信里最后几句:“希望你切都好,伊什梅尔。你是有志男儿,是谦谦君子,知道你必将大有作为,但是现在却必须和你说再见。要继续生活,为它努力希望你也如此。”
但战争、他胳膊、很多其他事——所有这些都让他心变得狭隘许多。他根本就没有前进。他也没有做出任何不起事情,只是报道些铺路工程、园艺俱乐部聚会、学校运动员。这多年他直颓废不振,只是用文字填满报纸各个版面,将自己封锁在安全范围内,刊登渡轮班次表、潮汐时间表和分类广告。也许,初枝偶尔看着他时候眼神就是这意味——在她眼里他是如此萎靡,完全不是以前那个他,他身上曾经也有令她钦佩地方,即便她不能爱他。那是这些年里他丢失那部分,是他身上已经消失不见部分。
他将信收进盒子,回到楼下,发现他母亲已经在床上睡着,喉咙里呼噜呼噜地微微地打着鼾;过道灯光照进来,她看上去那老,脸埋在枕头里,睡帽低低地遮住前额。她脸上布满皱纹,看着它们,他更深深地感到,如果她走,他会有多思念她。这和他是否同意她对上帝信仰无关,而只和她归根结底是他母亲,她从未停止过爱他相关。他现在明白,他来南海滩,对他和他母亲来说,样重要;多年来他直在愚弄自己,认为事实恰好相反。终有天他将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她死后,他将被孤零零地留在这个世界上;而他却装得似乎她离去对他来说不会造成痛苦。
他穿上外套,走进外面寒冷中,夜空星光点点。他脚步不由自主地朝香杉树林走去。在茂密枝丫下,他闻到年少时在老地方那种熟悉芬芳,还有新下雪清新味道。树下雪是刚刚覆上,尚无人踩踏。香杉树枝头也挂着白雪,枝叶之外天空澄澈无垠,寒星点点投下光芒。他信步走到路与海滩交接地方——夏天时候,这里将有茂密忍冬繁花盛放,与树莓花和野玫瑰交错竞艳——沿积雪覆盖、长满各种蕨类植物幽径走到年少时那棵空心香杉树前。
伊什梅尔裹紧大衣,在里面坐小会儿。他聆听这个世界声音,大雪使切都失声;根本听不到任何声响。寂静世界在他耳中轰响不绝,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属于这里,这树洞里再也没有他立足之地。这树应该被些更年轻人发现,成为他们深藏心底秘密,就像他和初枝以前那样。对他们来说,这个树洞能让他们逃避个他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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