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天。在电视播放电影里见过闪电,如把把上天入地、弯来折去叉子刺破云层,而在现实中亲眼见过闪电不过是道白光,如同相机闪光灯,将世界照亮瞬。不过现在所见闪电却与之不同。
也不是叉状闪电。
道汹涌澎湃、灼灼燃烧蓝白光带破空而出。波消逝,波燃起,耀眼夺目光芒照亮草场,让眼前得以瞬清明。毛毛雨转瞬之间变为倾盆大雨,啪啪下落,猛烈抽打脸颊,不出几秒,就把睡袍浇得湿透。在电光下看到,或以为自己看到,右手边树篱有个豁口,便向那里走去,因为跑不动,点也跑不动。竭力加快步伐,希望那个豁口不是幻觉。浸湿睡袍被狂风吹动,翻飞声音让不由胆寒。
没有抬头看天,也没有回头。
但看到农田边缘,树篱之中确有个出口。在离出口咫尺之遥时,个声音响起:“记得跟你说过,你得待在房间里。可现在
面甚至没有倒钩,很容易从下头钻过去。伸出手,将最下方铁丝往上推,弄出道可以挤过去缝,突然——
胸口如同狠狠挨记重拳,触碰到铁丝网手臂痉挛不止,手掌火辣辣疼,那感觉就像撞到肘部最敏感尺骨端。
把松开电篱笆,踉跄地后退步。已经跑不动,但仍顶着风雨与黑暗,沿着篱笆快步前行,路提心吊胆,就怕再次触碰到电篱笆,直到眼前出现扇五道横杆栅栏门。翻过门,穿过农田,走向远处更为幽深黑暗——树,想,那是片树林。不敢靠近农田边缘,生怕那儿又有电篱笆等着。
犹豫不决,不知该往哪里走。如同听到心声,道闪电划破天际,将整个世界点亮瞬。瞬足矣。看到个木板梯,立刻向它跑去。
翻过木板梯,裸露脚踝和脚趾传来火辣与冰冷相交织刺痛,原来下方是片荨麻地。尽管如此,又跑起来,竭尽全力。希望前方是赫姆斯托克农场。必须拼把。又跑过片田,这才意识到自己迷失方向,车道在哪儿?在哪儿?只知道赫姆斯托克农场在车道尽头,可迷失在黑暗中片农田里。黑云压境,气势汹汹,夜色黑暗至极。雨依然在下,即使下得并不大,仍让不禁想象黑暗中潜伏着数不清凶残野狼与孤魂野鬼。想停止想象,停止思考,可就是做不到。
除野狼、鬼魂和行走树木外,还有乌苏拉·芒克顿,她警告若下次胆敢再次违逆她,就会遭遇更惨下场——她会把锁进阁楼。
并不勇敢。正在逃离生活中切。又冷,又湿,还迷路。
用尽全力,扯开嗓门大喊:“莱蒂?莱蒂·赫姆斯托克!你在吗?”没有回应,也没指望能听到回应。
轰隆隆!轰隆隆!继搅醒大地记惊雷,天雷如同只被激怒雄狮,发出连串摄人心魄低吼,耀眼闪电不时划破天空,就像失灵闪光灯。借闪电光芒,看到所在这片农田如同个孤立点,四面八方都是树篱,没有出路,没有门,也没有木板梯,除农田尽头翻进来那处。
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碎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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