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来。
高空之中出现许多黑点,乌黑发亮,黑到极致,更像是出现在眼球上,而非确有其物。它们有翅膀,但不是鸟。它们比鸟古老,时而在空中回旋,时而螺旋前行,几十只,也许有上百只,每只都扇动着不同于鸟翅膀,缓缓下降。
脑海中浮现出片几千万年前峡谷,堆满恐龙残骸,或是死于斗争,或是死于疾病;接着是比公交车还要大无数只雷霆蜥蜴腐尸;随后出现是那个纪元“秃鹫”:灰黑色,皮肤光裸,有翅膀但没有羽毛,来自梦魇脸庞——血红眼睛闪着饥饿光,鸟喙之中密密麻麻全是锋利如针利齿,撕咬、嚼食、吞噬全都不在话下。这种生物会落到雷霆巨蜥尸体上,啃咬得除骨头什都不剩。
它们很庞大,身形流畅,由来已久。仅仅是看到它们,眼睛就会刺痛。
“放他下来,现在
不想死。父母曾告诉,不会真死去,真不会死去。他们说没有人在离世时真死去,还说猫咪和猫眼石矿工不过是换个身体,不久之后就会回归。不知他们所言是真是假。只知道习惯做现在自己。喜欢看书,喜欢爷爷奶奶还有莱蒂,而死亡会将这些全部从身边夺走。
“要打开他。路坏。缺他体内那部分。”
想踢踹,可没有下脚之处。用手指扒拉抓住“肢体”,指甲穿透破烂帆布和柔软木质,触碰到硬如骨头木芯,而帆布怪依然紧紧抓着。
“放开!”厉声尖叫,“放!开!!”
不!
英尺,和树样高。
手里抓着不是团肉。
而是块陈旧布料——片脆弱而破烂帆布。感受到帆布之下是木头,不是品质优良、坚实牢靠木头,而是那种在树木坍塌地方常见风烛残年木头,总是湿漉漉,用手指捻就碎得七零八落,软软木质里有小甲虫,有树虱,还满是丝丝缕缕真菌。
抓着时,帆布嘎吱作响,左右摇晃。
“你把路堵死。”它对莱蒂说。
“妈妈!爸爸!莱蒂!让她放下去!”
爸妈不在这儿,莱蒂在。她说:“斯卡萨奇,把他放下。给过你次机会。既然通道末端在他体内,送你回家会困难些,但们依然做得到。就算妈妈和做不到,姥姥也定做得到。所以放他下来吧。”
“在他身体里,不是段通道,而是扇门,扇大门。这扇门悄悄爬升,深入到他体内。为离开这里,只须穿透他胸骨,掏出他跳动心脏,把通道补全。”
无脸帆布怪没有发出人类言语声,而是直接在脑中与们对话,全然不似乌苏拉动听悦耳声音。知道它说是什意思。
“你机会用完。”莱蒂笃定地说,就像在告诉们天空是蔚蓝。她抬起两根手指搭在嘴唇上,吹出刺耳、甜美而穿透天际哨音。
“没有。”莱蒂说,“把伙伴放下来。”她在下方,离有好段距离。怕从高处坠落,也怕抓住这个怪物。
“回去路不完整,被堵死。”
“先慢慢把他放下来好吗?”
“他可以补全这条路。残余路在他体内。”
那样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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