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拉从地窖回来时,安妮双手托着下巴眼睛望着天空,又陷入沉思。直到吃早中
潘塞太太。你得跟起去,到时候定出安置你办法来。洗完碗上楼去铺好床。”
玛丽拉目光紧紧地盯着安妮,看出她洗起碗来倒是得心应手。后来安妮整理起床铺来就没有那顺手,因为她压根就没学会过拉扯鸭绒被本领,不过好歹还是把褥子拉开、铺平。再后来,玛丽拉为支开她,告诉她说可以出去散散心,吃中饭时再回来。
安妮拔腿就跑,奔到门口,脸上容光焕发,两眼闪闪发亮。她刚要跨上门槛,猛地收住脚步,转过身子,回来在桌子旁坐下来。高兴劲和热情顿时消失殆尽,仿佛灭灯器盖头,光和热下子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这又是怎回事?”玛丽拉问。
“不敢出去。”安妮说,听那口气,就像是位殉道者,决意要抛弃人间切欢乐似,“要是不待在这儿,那对绿山墙片爱心算是白费。要是出去,同那些花花草草、树木果园和小溪交上朋友,就禁不住爱上绿山墙。原来已经够难受,不想增添更大负担。倒是非常、非常想出去走走——外面世界像是都在招呼着出去:‘安妮,安妮,快到们这儿来。安妮,安妮,们缺个玩伴。’——可还是不出去好。要是人家非要你与它们分开不可,还要爱它们不管用,是不是?憋着不去爱是件多难事,是不是?原以为自己能待在这里,那时挺高兴。心想:有那多东西让来爱,没有什可以阻挡去爱。可这场短暂梦做完,只得听天由命。所以不想出去,免得又要违背天命。请问,窗台板上那株老鹳草类植物叫什名字?”
“有苹果香天竺葵。”
“哦,不是指通常名字,是说你们给它取什名字。你们就没给它取过名?那能不能给它取个?可不可以把它叫做——让想想——待在这儿时候,可不可以叫它鲍妮?哦,请让这叫吧!”
“老天爷,才不操那份心哩。可你怎会想到给天竺葵取名字呢?”
“哦,就爱东西有名有号,就算是天竺葵也得有。这样听起来它们更像是人。你知不知道,光叫它天竺葵,而没有别称呼,那是会伤它感情?换你,人家老叫你‘女人’,而不称呼你名字,你就不愿意。对,就叫它鲍妮。今儿早晨,就给卧室窗外那株樱桃树取名。管它叫‘白雪皇后’,因为它浑身雪白雪白。自然啰,它不会年四季都在开花,但你可以想象它花开不败,是不是?”
“这辈子就没见过、听说过像她这样孩子,”玛丽拉嘟嘟哝哝着,往地窖取土豆去,权作脱身之计,“就像马修说,她倒真有趣。已在纳闷:不定她接下去又会说些什。她会在身上施魔咒。这不,她已经把马修给迷住。瞧他昨晚出去时候给说,即使没有明说,意思再清清楚楚,明白不过。但愿他也和别男人样,心里想什,股脑儿全倒出来就好。说出来就能拿话驳他,再给他讲道理,让他信服。可是个人屁话没句,只露出点表情,这样人,你能拿他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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