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入学考试只有两个月,”玛丽拉说,“你有把握通过吗?”
“说不上。有时候觉得有把握——后来又怕得要命。们都很努力。斯塔西小姐经常帮们从头到尾复习,可们还是没有把握。们每个人都
怪遗憾。那个她慢慢喜欢上孩子不知怎已经不存在,出现在眼前是位十五岁修长姑娘,目光严肃,眉宇间流露出沉思表情,自豪地昂起小小脑袋。玛丽拉对这姑娘爱不逊于过去对那小女孩爱,但也体味到种奇怪失落苦涩。那天晚上,安妮和戴安娜去参加祈祷会时,她孤零零地坐在寒冷暮色中轻声哭泣起来。马修提着灯走进来,看见这情景,不安地打量她。玛丽拉见状又破涕为笑。
“刚才在想着安妮,”她解释道,“她已经长成大姑娘——明年冬天她还可能离开咱们。到时候会非常想念她。”
“她会经常回家,”马修道,在他心目中,安妮现在是,始终是他四年前六月晚上从布赖特河带回家那个热情小女孩,“到时候铁路支线就会通到卡莫迪。”
“这跟始终有她在身边到底不样。”玛丽拉伤心地叹口气,决定尽情体味自己那无法排遣悲哀,“说,你们男人是不懂这些事!”
除身体上变化,安妮还有其他些实实在在变化。首先,她比以前文静多。她照旧还耽于幻想,现在也许思考时间更多,但话显然少。玛丽拉已注意到,便说出自己看法。
“你如今唠叨还不如过去半,安妮,也没有说得头头是道。你怎会有这样变化?”
安妮脸孔红,失声笑笑,于是放下手中书,茫然地打量起窗外。只见葡萄藤上挂满肥大红色花蕾,在回应春天阳光所带来诱惑。
“不知道——不想多说。”她若有所思地用食指抠着下巴,“还是把美好、可贵想法宝贝似藏在心底里好。不愿说出来遭人嘲笑或怀疑。不知怎,再也不想说夸张大话。遗憾吧,是不是?因为既然已经长大,想说话,完全可以长篇大论说个够。就某些方面来说,长大是有趣,可并没有所期待那样有趣,玛丽拉。现在有那多事要学习、要做、要思考,根本就没有时间来说长篇大论。此外,斯塔西小姐说,短话反而有力得多,有效得多。她让们文章尽可能写得短小精悍。开始时还挺难。已经习惯搜索枯肠,在文章里堆砌所能想到华丽词藻——会去数数用上多少。现在已经习惯这做,看来效果很好。”
“你们故事俱乐部怎?好久没听你说起。”
“故事俱乐部散伙。们没时间搞——再说们也腻。再去写爱情啦、谋杀啦、私奔啦和神秘事啦,那就太傻。斯塔西小姐有时候让们也写个故事,来训练写作能力,但她只允许们写阿丰利实际生活可能发生事,非常严厉地批评们去写胡编乱造故事,也要们作自批评。认真检查后才知道,作文中有那多缺点。感到惭愧难当,几乎想从此不再动笔,可斯塔西小姐说,要是能练成对自己作文作出最严厉批评,那就能写得好。现在正在努力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