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直盯着,直到安妮难受得直想喊出来,那胖女人才罢休。那穿白色花边衣服女孩不停地旁若无人地与旁边人高谈阔论听众席上“乡巴佬”和“土包子”,没精打采地等着当地天才在表演中出尽“洋相”。这些话,安妮听得清二楚,她相信自己对这穿白花边女孩子会恨辈子。
安妮算是倒霉透,有位职业朗诵家正待在这家饭馆里,竟答应屈尊上台朗诵。这是位体态轻盈黑眼睛女子,穿件华丽礼服,灰色面料,仿佛是月光织就,闪闪发亮。脖子和黑发上珠光宝气。她嗓音出奇地柔和,富有极强表现力。她朗诵让在场人如痴似狂。安妮也忘地听着,把自己烦恼丢到脑后去。她欣喜若狂,眼睛发亮,但等朗诵结束,她猛地用双手捂住自己脸。她从此再也没有勇气上台朗诵——绝对上不台。她是否想过上台朗诵?哦,如果说想过,那只是在绿山墙!
就在这倒运时刻,台上报出她名字。她没有注意到那穿白花边裙子女孩脸上露出略带惭愧和惊讶神情,即使她注意到,也明白不其中暗含微妙钦佩之情。安妮站起来,茫然地慢慢来到台前。她脸色苍白,而坐在听众席上戴安娜和简紧张得紧捏着对方手。她们对安妮充满同情。
安妮只觉得阵难以阻挡恐惧袭来,她几乎败下阵来。虽说她经常在公众面前朗诵,却从来没有面对这多人。见台下这阵势,她彻底失去力量。切都那陌生,眼前又是何等地绚丽、光彩夺目——那排排身穿礼服女士,那张张挑剔面孔,还有那富丽堂皇充满文化气息场面。这和“辩论俱乐部”中坐在普普通通长椅上和蔼、知心朋友和邻里真有天壤之别。她觉得,这些人将毫不留情地对她评头论足,或许和那穿白花边裙子女孩样,期待着从她这个“乡巴佬”表演中取得些笑料。她觉得自己无助、绝望、羞愧和痛苦。她膝盖在颤抖,心怦怦乱跳,阵可怕眩晕向她袭来。她个字也说不出来,接着她很可能就会不顾脸面地从台上逃走。但是她又觉得,如果她真那做,那将是她永远洗刷不掉奇耻大辱。
猛然间,就在她瞪大眼睛惊恐万状地注视听众席时,她看见远远坐在大厅后面吉尔伯特·布莱思。他身子前倾,脸上挂着微笑——安妮立即感到,这是种得意嘲笑。但事实并非如此,吉尔伯特微笑只是对音乐会整体般性欣赏,以及对安妮那洁白修长身躯和充满灵气面容在棕榈树背景下所产生效果种欣赏。乔西·派伊坐吉尔伯特车起来,这时也坐在他身边,她脸上表情才是种扬扬自得嘲讽。不过安妮没有看见乔西。即使看见,也不会在意。她深深地吸口气,骄傲地昂起头,像是受到电击,顿时被激起勇气和决心。她决不能在吉尔伯特面前失败——不容他嘲笑她,决不,决不!她胆怯和紧张感已烟消云散。她开始朗诵。清脆甜美声音传遍大厅角角落落,丝毫没有出现颤抖和停顿。她完全恢复沉着和自信,同时由于她受到刚才短暂怯场影响,此时此刻,她朗诵得反而比过去任何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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