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大笑起来,凯蒂根本听不出来哪里好笑。妈妈又说:“很高兴有机会跟你聊这些。快去吧,去跟对面女生做朋友。”
有这简单就好。
“还很烫,戴上隔热手套。”妈妈说。
这下可好,戴着隔热手套加倍丢人。
凯蒂走到流理台前,看着那盘红棕相间黏糊糊玩意。她认命地拿起铝箔纸盖住烤盘后将边缘捏紧,接着戴上缝成格格、乔治雅阿姨做厚手套。她走到后门,穿着袜子脚套进门廊上仿冒地球鞋,迈步走下泥泞车道。
妈妈由裙子大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之后端详着凯蒂,“你知道爱你、支持你,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可是凯蒂,想问你到底在等什?”
“什意思?”
“你整天都在看书、写作业,这样别人怎有办法认识你?”
“才没有人想认识呢。”
妈妈温柔地摸摸她手,“被动等待别人帮你改变人生是行不通,所以葛洛莉雅·史坦能[9]率领那些妇女才会烧掉胸罩,在华盛顿游行。”
,你可以答应不会发脾气吗?”
“恐怕很难。”
“很遗憾琼妮跟你绝交。”
凯蒂怎也想不到妈妈会冒出这句话,“无所谓。”
“当然有所谓。听说她最近都跟些不三不四人在起。”
对面房子是农庄风格,屋底离地面很近,形状是长条L形,正门在不靠马路侧边。屋瓦上满是青苔,象牙白外墙亟须重漆,水沟塞满落叶树枝,造成污水溢流;茂盛杜鹃花丛遮住大部分窗户,刺柏沿着房屋蔓生,形成片绿色刺网。庭院很多年没人整理。凯蒂停在正门前,深吸口气。
她手小心端着烤盘,脱下只手套敲门。拜托,千万不要有人在家。屋内几乎立刻传来脚步声。
门开,来应门是个高挑女人,穿着飘逸长袍,前额绑着印度珠串,戴着两只不同样式耳环。她眼神很奇怪,感觉茫茫然,像是严重近
“为让交到朋友?”
“为让你知道你有无限可能。你这代非常幸运,想成为什样人都没问题,但是你必须勇于尝试、主动出击,有个道理绝不会错:人生中只有没做过事会让们遗憾。”
凯蒂听出妈妈语气有些怪,说到遗憾这个词时候略带感伤。可是,老妈怎可能明白中学人气战场有多惨烈?她脱离少女时期已经几十年。她说:“好啦,好啦。”
“凯瑟琳,说得绝对没错,有天你会领悟是多有智慧。”妈妈笑着拍拍她手,“等你像们样,你第次求帮忙照顾小孩时候就会懂。”
“你在说什?”
凯蒂想说她不在乎,却惊觉泪水刺痛双眼,记忆如潮浪扑来——在游园会上她和琼妮起坐飞天秋千,坐在农场马厩外面聊着中学将会有多好玩。她耸耸肩,“嗯。”
“人生有时候很艰难,尤其是十四岁这个年纪。”
凯蒂翻个白眼。她至少知道老妈不可能明白少女人生有多艰难,“妈,对极。”
“会假装没听见你说那个词。应该不难,因为以后不会再听到,对吧?”
凯蒂忍不住希望自己能像塔莉,她绝不会这轻易让步,她很可能会点起支烟,看妈妈敢有什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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