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莉站起来,露出随时可以上镜头沉着微笑,“谢谢。”她跟着接待小姐穿过几道门,来到另个等候区。
在那里,她终于见到那个人。将近年来,她每个星期固定写信给他。
“你好,罗巴赫先生。”她握住他手,“很荣幸终于能见到你。”
他比想象中来得疲惫苍老,油亮秃顶上只有小撮红灰色头发,而且没有根是整齐,浅蓝色休闲西服上有白色车线缀饰,“请来办公室详谈,哈特小姐。”
“哈特女士。”她纠正,最好开始便说清楚。葛洛莉雅·史坦能说过,想得到尊重就必须开口要求。
接下来三年,她们不间断地鱼雁往返。写信不再只是例行公事,而是维系生命绳索。每个星期日傍晚,塔莉固定回到粉红与紫色装潢儿童房,坐在白色书桌前,在笔记本活页上洋洋洒洒写下思绪、梦想、忧虑与挫折。有时她也写些无关紧要事情,例如法拉头新造型让她显得多妩媚,或是她在初中毕业舞会穿名牌少女礼服GunnySax,但她有时会写下深沉心事,告诉凯蒂她在夜里失眠,或梦见妈妈回来,说塔莉是她荣耀。外公过世时,塔莉向凯蒂寻求安慰,她直强忍泪水,直到听见好友在电话中说:“噢,塔莉,你定很难过。”这才终于哭出来。人生中第次,塔莉没有说谎也没有加油添醋(至少不太多),只是单纯呈现出自己,对凯蒂而言这样就足够。
时间来到1977年夏季,再过短短几个月,她们就要升上高三,各自成为学校老大姐。
今天是塔莉期待好几个月日子,她终于能真正踏上三年前穆勒齐伯母指引那条路。
成为下个珍恩·艾诺森。
这句话成为她信念,有如神奇密码,装载着她雄心壮志,让梦想不再虚幻。当年在斯诺霍米什那个厨房中埋下种子疯狂发芽,深深根植在她心中。以前她没察觉自己多需要梦想,但现在梦想改变她,让她由被妈妈遗弃可怜塔莉,蜕变为准备赢得全世界女孩。这个目标让她身世显得无足轻重,给予她挑战方向、生活支柱。她由信中得知她努力让伯母很欣慰,也知道凯蒂与她有志同,她们将起当上记者,追查新闻,撰写报道。对好搭档。
罗巴赫先生怔怔地望着她,“抱歉?”
“若你不介意,麻烦称呼为哈特女士,想你应该不反对吧?名校乔治敦大学英美文学系高才生想必不会抗拒新潮流吧?相信你定是社会觉醒运动先锋,从你
她站在人行道上,仰望眼前建筑,感觉有如银行大盗望着诺克斯堡国家金库。
这家ABC加盟公司影响力极广、备受尊崇,没想到竟藏身在丹尼重划区小建筑里,根本毫无景观可言,没有令人肃然起敬落地窗,大厅没有半件艺术品,只有座L形柜台,个还算漂亮接待小姐,三张芥末黄体成形塑料椅。
塔莉深吸口气,挺直背走进去。她在柜台报上姓名,接着在墙边张椅子坐下。等很久才轮到她面试,但她保持仪态庄重,不显得坐立不安,努力克制住脚点地冲动。
说不定有人正在观察她。
“哈特女士?”接待小姐终于抬头叫她,“他可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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