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蒂呆望着屏幕,以为自己听错。
戴妃,他们戴妃,死?
她身边电话响,她看着电视随手接起,“喂?”
“你在看新闻吗?”
“是真吗?”
两旁街灯,当灯柱挂起“喜迎佳节”旗帜,她便知道又年即将结束。
90年代则是塔莉发型。每天早上,当凯蒂喂玛拉吃饭、帮她洗澡,总会顺便收看晨间新闻。塔莉固定年换两次发型,头三次都是珍·保利极短刘海样式,然后换成梅格·瑞恩随性凌乱造型,接着小妖精风短发带给她不可思议青春气息,最近她选国内最热门发型——模仿影集《老友记》中瑞秋。
每当凯蒂看到新发型,总会因为时间过得太快而心惊。年接着年过去,不是慢慢走过,而是高速飞驰。现在已经是1997年8月,再过几天她小宝贝就要上二年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殷切盼望着开学日。
过去七年来,她尽切所能当个好妈妈。她欢喜记录玛拉成长重大时刻,相簿中照片数量之多,简直像观察新物种生态记录。不止如此,女儿带给她如此多喜悦,以至于有时候她感觉仿佛迷失在爱汪洋中。她和强尼直努力想再生个孩子,但始终没有成功,虽然凯蒂觉得遗憾,但她渐渐接受这样家庭规模,努力让每个时刻都完美无缺。她终于找到能够热衷投入事业:当妈妈。
“被派来伦敦采访。”
“噢,天。”凯蒂看着电视画面,年轻羞涩戴安娜,穿着格子裙和飞行员夹克,视线低垂;身怀六甲戴安娜,表情充满希望,散发出幸福光辉;高雅戴安娜,穿着露肩礼服在白宫与演员约翰·特拉沃尔塔共舞;欢笑戴安娜,陪两个儿子在迪士尼乐园坐云霄飞车;最后是孤身人戴安娜,在遥远国度医院里,抱着个营养不良黑人宝宝。
几张照片就道尽个女人生。
“生命说结束就结束。”凯蒂其实在自言自语,而不是对塔莉说话,说完她才察觉塔莉原本在说话,
随着光阴累积成月,再累积为年,她隐隐感觉到丝不满足。开始她只是压抑,毕竟她没什好抱怨,她热爱这样生活。有空闲时间她就去学校当义工,或是去当地妇女救援机构帮忙,甚至上课学作画。
虽然不足以填满那个无形空洞,但至少可以让她觉得自己有用、有贡献。那些爱她人常说她需要更多成就,强尼、塔莉和妈妈都这说过,但她全当作耳边风。她想专注在当下,好好照顾女儿,这样比较简单,以后还有大把时间可以让她寻找自己。
此刻,她穿着法兰绒睡衣站在客厅窗前,望着依然黑暗后院。即使光线昏暗,她依然能看出露台上玩具四散,有芭比娃娃、填充布偶,三轮车倒在地上,粉红色塑料敞篷跑车随潮水前后移动。
她摇头离开窗前,走到旁打开电视。等玛拉起床,她会立刻叫她出去收拾,可想而知女儿定会闹脾气。
电视啪声启动,主播伯纳·萧神情肃穆,下方有着“新闻快报”字样跑动。他身后画面播放着戴安娜王妃照片集锦,张接张不停播放。“刚打开电视观众,”主播说,“法国传来噩耗,戴安娜王妃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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