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并肩坐着，就像以前那样，聊着无关紧要
琐事。
凯蒂回头望着房子，确认露台上没有人后，她靠向塔莉低声说：“你真想回到小时候？”
“不，谢
。说什
也不要和玛拉交换，那焦虑不安，总是小题大做。”
“
塔莉推她到露台，走下最近才新增木板无障碍坡道，然后停下脚步，“闭上眼睛。”
“外面很黑，塔莉，哪里需要闭眼睛——”
“要等多久啦！”
凯蒂大笑，“好啦，闭就是，免得你乱发脾气。”
“才不会乱发脾气呢。快闭上眼睛，然后伸出双手，像机翼那样。”
门很快又开，因为时间太短，凯蒂还没擦干眼泪就听到塔莉说：“有个计划。”
凯蒂笑，很庆幸塔莉让她想起生命中还有趣味与惊喜，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你总是这样。”
“你信任吗？”
“当然，就算会导致万劫不复也不后悔。”
塔莉帮凯蒂坐上轮椅，为她裹上好几条毯子。
高兴你去，知道你
定会表现得非常出色。”
玛拉欢天喜地说个不停，剧情、服装以及她角色。“真等不及想让你看。”她瞪大眼睛，忽然意识到这句话牵涉到她极力避免话题，“对不起。”
凯蒂伸手摸摸她脸颊，“没关系，会去。”
玛拉低头看着她。母女俩都心知肚明，这个承诺可能不会实现，“记得吗？初中时候阿什莉跟绝交，直不知道为什。”
“当然记得。”
凯蒂闭上眼睛，伸出双手。
塔莉推着轮椅经过凹凸不平草坪，抵达通往海岸缓坡时，她停下脚步。“们又变回小孩。”她在凯蒂耳边低语，“现在是70年代，们偷溜出门骑脚踏车。”她将轮椅向前推，轮椅在高低参差草地上缓缓前进，压过个凹洞，塔莉继续说着，“们在夏季丘骑车，双手放开，像疯子样狂笑，以为自己天下无敌。”
凯蒂感觉微风吹拂过光秃头顶，吹过耳朵旁，不由令她双眼泛泪。她嗅到长青树木与肥沃黑土气味，她仰头大笑，霎时间，只有下心跳瞬间，她回到青春时光，与好友同徜徉在萤火虫巷，相信自己会飞。
她们到坡道尽头海滩上，她睁开眼睛看着塔莉，那刻，看着她意味深长微笑，她忆起两人之间发生过大小事。星星犹如萤火虫，纷纷落在她们四周。
塔莉扶她坐在沙滩椅上，接着在她身边坐下。
“们要去北极吗？”
“们要到外面去。”塔莉打开通往露台落地窗，“你够暖吗？”
“都在流汗。帮拿床头柜上那个小包包好吗？”
塔莉拿起包包放在凯蒂腿上，然后过去推轮椅。
这是个清凉六月夜晚，院子里景色美不胜收，令人惊喜。天空缀满繁星，点点星光洒在漆黑海湾上；远处城市灯光闪烁，轮明月高挂天际；青草坡斜向大海，通往沙滩泥土小径上满是玩具和脚踏车。
“你带去吃饭，好像把当朋友样。”
凯蒂用力咽下口水，喉咙后方尝到眼泪苦涩，“玛拉，即使们可能不晓得，但其实们直都是朋友。”
“妈，爱你。”
“也爱你。”
玛拉擦干眼泪，冲出房间，顺手轻声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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