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10章(3 / 9)

他们需要帮助。

***

月,气候变得更恶劣,寒冷与黑暗让欧布莱特家三口更加与世隔绝。为暖炉添柴成为首要工作,整天都不能停。他们每天处理大量木柴,劈砍、搬运、堆栈,要活下去就必须做,好像这样还不够辛苦,遇到爸爸状况不好、做噩梦夜晚,他还会半夜把她们叫醒,命令她们把避难包里东西拿出来又放进去,把枪支拆开再装回去,测试她们准备得是否完善。

天,下午不到五点,太阳就下山,第二天十点才会升起,白天只有六个小时——黑夜却长达十八个小时。小屋里,种在纸杯中菜苗毫无动静,完全没有新芽。爸爸在业余无线电前面待好几个小时,和狂厄尔、克莱德讲话,但世界还是离他们越来越远。所有事情都很辛苦——打水、砍柴、喂牲口。去镇上需要太多规划,浪费太多宝贵物资,所以他们能不去就不去。

最严重问题是存粮迅速减少。他们已经没有蔬菜,马铃薯、洋葱、胡萝卜全都没。高藏屋里只剩少量鱼和条麋鹿后腿。因为除肉类,几乎没有其他食物,所以他们知道这些肉也撑不多久。

、打来打去。

迈修坐在位子上。

蕾妮挂好派克大衣,跺跺脚清除兔靴上雪。没有人转头看她。

她放好便当盒,走向自己座位,在迈修身边坐下。“嘿。”她说。

他给她个若有似无笑容,没有看她眼睛:“嘿。”

爸爸妈妈为物资短缺、家里没钱问题经常吵架。上次葬礼之后,爸爸直压抑脾气,但最近又慢慢失控。蕾妮感觉得到,他愤怒逐渐膨胀,占据内心。她和妈妈动都小心翼翼,尽可能不触怒他。

今天蕾妮在黑暗中醒来,在黑暗中吃早餐、换衣服,在黑暗中抵达学校。睡眼惺忪太阳十点多才现身,但太阳出来,金黄光芒照进靠瓦斯灯和柴火暖炉照明昏暗教室,所有人立刻兴奋起来。

“出太阳!气象预报说得没错!”罗德斯老师站在教室前方说。蕾妮在阿拉斯加够久,知道月出现蓝天和阳光是件值得庆祝事。“们需要离开阴暗教室,出去透透气、晒晒太阳,让风吹走冬季蜘蛛网。去郊游吧!”

艾索唉声叹气

罗德斯老师转向学生。她眼神落在迈修身上,变得温柔。她清清嗓子:“好。艾索、迈修、蕾妮,打开州史课本翻到第百七十二页。九四二年六月六日上午,五百名日本士兵入侵阿留申群岛基斯卡岛,这是唯在美国国土上进行战斗。很多人忘记,但……”

蕾妮想在桌子底下握住迈修手,感受接触朋友带来安慰,但如果他甩开呢?到时候她该说什?她能用怎样言语?她怎能够告诉他,她世界裂成两半,她发现原来爱可以很危险?

他已经知道,比她更清楚。她不能抱怨直以为家是白,结果却证明是黑,她在家里再也无法安心。他经历过那种事情,她怎能抱怨这些?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可以说出来,当时他们人生还很单纯,但现在他伤心欲绝,连坐都坐不直,她当然不能说。

她差点儿对他说“时间久就会没事”,但看见他眼眶中泪水,于是闭上嘴巴。现在他们都不需要空言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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