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卖什
“当然听说过，”萨立姆说，“失落
群塔之城。他们在沙漠中发掘出它遗址，大约是五年前，或者十年前。
记不太清
。你跟探险队挖掘过遗址？”
“差不多吧。是个相当不错城市。”出租车司机说，“大多数夜晚都会有三四千人在那里宿营搭帐篷。每
个旅行者都会在尤巴休息，演奏起音乐，美酒如水样流淌，水如清泉样，源源不断流淌。正因为水源，那个城市才存在。”
“也这听说过。”萨立姆说，“但它最后毁灭，大约在千年前，还是两千年前？”
出租车司机没有说话。他们在红灯前停下。交通灯转为绿色时，司机却没有启动车子，后面立刻传来刺耳汽车喇叭声。萨立姆犹豫下，然后透过隔离栅栏上缝隙，碰碰司机肩膀。那人头立刻仰起来，发动汽车，脚踩下油门，蹒跚着冲进车流。
“该死，该死该死。”他用英语咒骂着。
是他本人。除他最爱姐姐，也就是福劳德妻子，没有人会为他感到悲伤（在他父母眼中，萨立姆总是那个令家人难堪孩子。他浪漫经历也总是很短暂，悄无声息就结束）。再说，他怀疑这些车子速度是否快到可以撞死他。
辆车身上撞瘪块黄色出租车停在他身边，让他心怀感激地结束胡思乱想。萨立姆钻进车里。
后座用灰色胶带修补过，车厢里隔离栅栏上贴着警告，提醒他不要抽烟，还告诉他到不同机场去要付多少钱。录音机里，某个著名、但他从来没听过明星声音告诉他系好安全带。
“请到派拉蒙酒店。”他告诉司机地址。
出租车司机哼声，发动车子离开路边，汇入车流。他没刮胡子，穿着件很厚灰色毛衣，戴着黑色墨镜。外面是阴天，夜晚即将降临，萨立姆不知道司机眼睛是不是有什问题。雨刷把外面街景模糊成团灰色脏污光影。
“你定很疲劳，朋友。”萨立姆安慰说。
“已经连续开着这辆被安拉遗忘出租车三十个小时。”司机说，“实在太久。在那之前，只睡五个小时，再之前，连续开车十四个小时。圣诞节前人手非常不足。”
“希望你赚不少钱。”萨立姆说。
司机叹口气。“并不多。今天早晨，开车送人从51街到机场，到那里，他居然直接跑进机场，再也找不到他人影。五十美元车钱没，还得自己付回来过路费。”
萨立姆同情地点点头。“今天也不得不浪费时间等着会见个根本不想见人。姐夫恨。在美国已经周，除浪费钱事无成，什产品也没卖出去。”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辆货车，从他们面前冲过，出租车司机吐出串阿拉伯语，以先知胡子名义诅咒对方。
萨立姆盯着车子仪表盘前司机名牌，但从上面看不出来什。“你开出租车多久，朋友？”他用阿拉伯语问那个男人。
“十年，”司机用同样语言回答，“你从哪里来？”
“马斯喀特，”萨立姆说，“阿曼。”
“你从阿曼来呀。也在阿曼待过，那是很久以前事情。你听说过个叫‘尤巴’城市吗？”出租车司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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