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6 / 25）

“你什时候变成拉寇塔族，你这个老骗子？”星期三说。此时他穿着件厚外套，戴着遮住耳朵帽子。影子已经不太相信自己记忆，刚才在星光下，他还穿着磨损斗篷，戴着宽边帽。“好，威士忌・杰克，你这可悲混蛋。现在很饿，这位朋友更是把他早餐都吐光。你不邀请们进去吗？”

威士忌・杰克抓抓腋窝，他穿着蓝色牛仔裤，汗衫和他头发样是灰色，脚上只穿着双鹿皮靴，似乎点也不怕冷。他说：“倒喜欢站在这儿。好，进来吧，弄丢温尼贝戈车白人。”

拖车里面，弥漫着更多烧木头烟。车里还有个男人坐在桌子旁边，他穿着沾满污点鹿皮裤，光着双脚，皮肤颜色和树皮样。

星期三似乎兴高采烈。“喂，”他打招呼说，“看来们路上耽搁会儿反而是好运。威士忌&#

声，没有说话。

他们接下来遇到山坡更加难以攀爬。

影子开始感到头痛。星光中仿佛蕴涵种重击而下力量，有什东西和他太阳穴上脉搏与胸膛里心跳产生共鸣。在下个山谷谷底，他绊倒。他张开嘴巴想说些什，结果突然呕吐起来，事先没有点征兆。

星期三从贴身口袋里取出个时髦小长颈瓶。“嘬小口这个。”他说，“只能嘬小口。”

液体味道很刺激，尝起来点酒精味都没有，却在他口中如同上等白兰地样爆开。星期三拿走瓶子，装回口袋。“观众发现自己闯进后台，感觉都不会很好。所以你才会感觉不舒服。得尽快把你带出这里。”

他们加快速度。星期三稳稳当当地走着，影子却时不时地被绊倒在地，但喝饮料之后，他感觉好多，嘴里还弥留着混合橘子皮、迷迭香精油、薄荷油和丁香味道。

星期三扶住他胳膊。“瞧。”他指着左边两座模样、仿佛冻结玻璃岩小山丘，“从那两堆石头中间走过去，记住走在身边。”

他们向前走着，突然，寒冷空气和明亮阳光同时袭来。他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感到眼花缭乱、光线刺目欲盲。他用手遮住光线，再次睁开眼睛。

他们站在座山半山腰。迷雾已经消散，阳光灿烂、空气寒冷，天空呈现出完美蓝色。山下是条沙砾山路，辆红色货车在路面上颠簸，像小孩玩具车。燃烧木头烟雾扑面而来，刺得影子两眼泪汪汪。烟雾是从附近栋房子里飘出来，那房子像有人在三十年前捡到座移动拖车房屋，又把它丢弃在山上样。房屋经过多次维修，有些地方打着补丁，有些地方还加些东西。影子确信刚才烟雾就是从那个电镀锡烟囱里飘出来，那烟囱肯定不是当初就有结构。

他们走近房屋，门打开。门口站着个深色皮肤中年男子，有着锐利眼神和刀锋样单薄嘴唇，他注视着他们。“哎呀，听说有两个白人男子在路上，准备过来看望，两个开着温尼贝戈车白人。还听说他们迷路。如果不沿途到处做记号，白人们总是会迷路。看看门口这两个可怜虫吧，知道你们是站在拉寇塔[47]土地上吗？”他留着长长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