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神来说，这是
块糟糕
土地。”影子说。作为演说开始，这句话也许比不上那句著名“朋友们，罗马公民们，同胞们”，但它吸引大家注意力效果还是挺不错。“你们可能早就以各自不同方式明白
个道理：旧神灵被冷落、被遗忘。新神灵
影子看得出来，最初冲突已经爆发过。岩石上遗留着血迹。
他们正在做最后准备，投入场真正恶战，开始真正战争。他想，要
现在就行动，要就永远没有机会。如果他不立刻行动起来，切都晚。
在美国，任何事物都会永恒，个声音在他脑中响起，比如五十年代，它可以延续千年。不用着急，你有得是时间。
影子走出去，走路方式既有点像是闲逛，又有点像是怕自己会绊倒，他直走到战场正中央。
他能感到无数目光落在他身上，那是来自无数双眼睛或者根本没有眼睛生物目光。他颤抖起来。
：拥有老蘑菇般棕褐色皮肤神、鸡肉般粉红色皮肤神，还有秋天树叶般黄色皮肤神。他们有疯狂,bao躁，有理智平静。影子认出那些旧神，他见过他们，或者见过他们同类。这里有火魔神伊夫里特，有比奇斯小精灵，有巨人族，还有矮人族。他看见在罗德岛那间黑暗卧室里女人，看到她头发上缠绕扭动绿色毒蛇。他看见在旋转木马上认识玛玛吉，现在她手上沾满鲜血，脸上挂着微笑。他认识他们所有人。
与此同时，他也认出那些新时代神。
有个像过去铁路大亨，穿着过时西装，马甲上垂下怀表链子。他身上有那种曾经辉煌、现在颓唐神态，眉头紧皱。
还有群巨大灰色神灵，他们是飞机之神，继承人类飞行梦想。
还有汽车之神，群孔武有力、表情严肃人，黑色手套和铬合金牙齿上沾满鲜血。自从阿兹特克文明之后，人类再也没有向别神明献上如此之多牺牲献祭。连他们似乎也有些不安，因为世界正在改变。
水牛人声音说：你做得很好。
影子暗想：那还用说！
今天早上才从死亡中归来。经历死亡之后，任何事情都是小菜碟。
“你们应该知道，”影子对着空气，用交谈口吻说，“这并不是场战争，从开始就注定不会成为场战争。如果你们中有谁认为这是场战争，就是在欺骗自己。”双方阵营里都传来不满嘈杂声。他话谁都没镇住。
“们是在为们生存而战。”战场侧，个牛头人身米诺陶吼道。
“们是在为们存在而战。”另外侧，根闪闪发光烟柱也叫起来。
还有那些脸部好像由模糊荧光点组成人，他们发出柔和光与热，好像存在于自己光芒中。
影子为他们全体感到难过。
所有新神身上都有股傲慢自大神态，影子看得出来，但也看出他们恐惧。
他们恐惧是，除非他们能跟上世界不断变化步伐，除非他们能按照他们设想去重新创造、重新描绘、重新组建这个世界，否则，他们时代总有天也会结束。
两大阵营，每方都勇敢地面对敌人。对任何方来说，对方是魔鬼，是怪物，是注定该死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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